这自然是当真的,顾青昭缓缓颔首。
见状,白嫔第一个念头就是:那我岂不是少打了一个金锁?
“幸好时间还来得及。”
“什么来得及?”顾青昭狐疑。
“再打一个金锁。”她嘿嘿傻笑。
顾青昭无奈,“你倒不心疼。”
白嫔当然不,“不过就是些金子银子的,能保平安那才是好呢。说起来还没谢过姐姐呢,”在顾青昭困惑的眼神中,她笑着说道:“自打小泽儿去了国子监,我家那个呀,倒跟改邪归正了似的,每日功课认真做了,上课也不打瞌睡了。”
顾青昭轻笑,“哪里是泽儿的功劳,分明是宽儿自个儿就是个聪颖的。在国子监里,泽儿又蒙兄长们照顾,否则我是真要放心不下的。”
白嫔摆了摆手,“宽儿年岁大些,照顾弟弟是理所应当的。姐姐这么说可就是客气了。”
“行行行,我可不与你客气。我还指望着等肚子里这两个大了,宽儿带着他们玩呢。”
“那敢情好。”白嫔笑得花枝乱颤,“我家那个啊,别的不会,玩儿倒是有一手的。”
“对了,昨儿我听上官尚宫说起,你宫里的夏婕妤和段宝林似乎想搬去贤妃宫里住?”
“也不是什么大事。”白嫔倒是镇定自若得很,“那俩人大概是想挣些前程吧,贤妃也有意收了她们进去,只是我原想着姐姐怀孕辛苦,不想拿这事惊扰姐姐,只等着姐姐平安生产后再说的。她们倒是心急先找上上官尚宫了。”
“眼下既到了这一步,她们可对你有不敬之处?”顾青昭眸光下意识地冷了些许下来。
“那哪儿能啊,姐姐多虑了。”白嫔依旧笑呵呵的,“姐姐也晓得我什么性子,谁人能在我这里得了好来。只是年关将至,齐贵妃也说各宫不宜挪动,索性此事便等开年之后再说。”
顾青昭知她素来报喜不报忧,便想着等过会子叫绯紫去知应那两人一二。
眼下白嫔不愿说这个,只岔开了话题说起旁的事情来,“如今各州宣抚使已经陆续返京,诸州事宜也已大定。据说陛下有意将渝州别驾调职回京,任以官职。妹妹在此提前恭贺姐姐了。”
说起这个,顾青昭也面露喜色,“陛下圣恩,兄长能回京,家中父母也可以安心了。”
这个节点,高兴的也不单只顾家了。
宣抚使回京,景安帝下旨于冬月初一在麟德殿犒赏褒奖各州灾情之时督办各州事宜的官员,太后胞弟李家二爷李享亦在此列,且他入渝州后,着实做了不少实事,为官民所称赞,理当得功更多些。
眼瞧着李氏一族蒸蒸日上,与李家有姻亲旧故的,自然也如同沐皇恩,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值此佳期,承恩公世子夫人邱氏之母族长陵侯府家,近来也逢得老夫人过寿,京城诸多亲贵莫不登门道贺,已出嫁的长女邱尽霜也备了厚礼回娘家,她如今身份贵重,不止娘家捧着,前来道贺的宾客们也很是恭维,连连敬酒个不住。
酒过三巡,醉意上头,难免便失了分寸,说了好些不妥当的话。
京城里多的是喜欢评人长短的,不过半日,长陵侯府发生的事情便被言官听了去,一纸洋洋洒洒的弹劾奏表就摆上了紫宸殿的桌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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