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焉能不知自己的儿子,无奈已故皇后杨燕和现皇后杨婵护短,姐妹俩都说奕儿是长子,自古太子都是立长不立幼,况且奕儿无非比较“敦厚老实”而已。自己何尝不喜欢次子秦王司马柬,次子聪慧,只可惜他是老二。杨皇后又为太子奕娶了太宰贾充之女贾柔为太子妃,如废奕儿,贾家势必力保。贾充已故,会被人戳脊梁骨说自己人走茶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重要的一点是,奕儿的儿子司马志自幼聪明伶俐,讨人喜欢,隐隐有其祖父之风范。因此,他索性就装糊涂,将大臣们的劝谏置若罔闻。
太子妃贾柔,性格一点不温柔,还非常泼辣。翻天鼻、大龅牙,面黑身短,脸上还有一大块胎记。仗着父亲贾充是社稷功臣,自己又是贾家嫡女,瞧谁都不顺眼,有如泼妇一般见谁怼谁。自己儿子见到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唯恐躲之不及。
司马鉴有时忍不住想教训教训太子妃,亦被杨后拦住不了了之。因此他睁只眼闭只眼,眼不见为净,借口批阅奏章,他常宿暖阁,贾柔便在后宫愈发嚣张跋扈。
眼前他被这位刚满十五岁的侍女用柔软的小手揉摸有些亢奋起来,盯着她的饱满。侍女感觉皇帝盯着自己,娇小的身躯不自禁地颤抖起来,全身皮肤起了鸡皮疙瘩。
他看着这张稚嫩的小脸,顺从中透露着羞涩、恐惧、紧张、
渴望。他满意的笑了起来,非常享受自己掌握着天下生杀大权,所有人都为他生为他死,他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子民,他想长寿,统治天下万万年。
他转头问道:“寒石散可曾到?”
小黄门道:“已经到了,请皇上服用。”说着,躬身双手托着一个檀木盒子,盒子里装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药丸。
侍女取出药丸,递给司马鉴。司马鉴头一仰,倒在侍女怀里,张开嘴示意侍女喂他。侍女红着脸用嘴含着丹药,给他渡了过去,司马鉴这才满意地拍了拍她,示意她离开。
门外报,董嗣已在门外候着了。
“宣”司马鉴从榻上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
董嗣躬身进入暖阁,瞥见司马鉴坐在榻上,腰板挺得直直的,显得格外精神,忙跪下叩拜道:“臣支度郎董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司马鉴略略抬了抬手,道:“平身。今日爱卿所奏何事?”
董嗣起身,躬身说道:“皇上,自古盐政关乎百姓和朝廷的生计和税收。盐税是朝廷的重要税收,盐税征高了,影响百姓生计,征低了朝廷陷入无钱可支。如果盐政制定地合理,可使国泰民安。前段时间渤海郡守司马轩上书的陇西榷盐书中提到私盐必须收为官营,臣以为司马轩所奏的一刀切不足以改变朝廷盐政的根本问题。因为最重要的盐商税,并没有考虑周到
。”
司马鉴最爱听的进谏,就是大臣怎么帮他充盈国库。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董嗣,说道:“哦?听爱卿所言,司马轩的陇西榷盐书值得商榷?”
董嗣道:“我西炎盐税收入分两大块。一为盐税,及盐生产出来的时候征收十税一。二为盐商税,现在我们西炎对盐商征收的盐税很少,只是象征性地征收一点。这是我大行皇帝对子民的庇护,让百姓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宽松的盐政虽然养民,但长此以往对国家不利,国库无钱可支何以赈灾、养军、兴修水利、兴修城池?故合理的盐政必须全盘考虑,既能保证国库充盈又不增加百姓负担,那么只有削减盐商的利。故陇西榷盐书所说的一刀切,将私盐全收归官盐而不从盐政上做改变,没有多大的实际作用。”
司马鉴兴奋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么爱卿有何良策?”
董嗣道:“臣奏请皇上,维持盐税十税一不变,同时征收盐商税十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