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啊,就喜欢乐于助人!”见日本女人不理他,他也感觉不到尴尬,还自己表扬了自己一句。
“肤若凝脂面如花,蛇蝎心肠似罗刹,劝君提前把车下,走为上计最为佳!”
这小伙子竟然唱起了京剧,但是句句都针对那个日本女人,提醒中年人中途下车。
中年人听出来了,他看了看石俊缩在窗角闭着眼,前面的座位空出一大块,他坐过来对那个小伙子说:“早看出来了,小兄弟,我叫郝大壮,住在郝家屯,整天就靠打几只兔子活着,可是打兔子的家伙丢了可就活不下去了。”
列车员没有从他身上搜出那把手枪,他就知道刚才那小伙子故意摔倒在他身上把手枪偷走了。
小伙子没接他的话反而说:“竟然能听懂戏文,不简单。”
随后他说:“弄了个大的?”
这壮汉刚开始没听懂,后来看了一下小伙子的手,点了点头。
“不简单!现在的畜生们警惕性可高了,小畜生也不好逮,别说大畜生了。”小伙子躺在座上和他聊着天。
“总有落单的时候,尤其是发情的畜生好下手。”
“噗嗤!”小伙子笑了:“高!实在是高!”
火车走走停停,第二天上午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旅客,快到省城了,一个穿的很破的小男孩提着一个篮子路过这里,小伙子叫住他说:“来来来,坐到我这里。”说完他往窗户那边挪了挪。
这孩子倒也不怯生,抱着篮子就坐下了,为了表示感谢,他冲着小伙子一笑。
小伙子问他篮子里是什么?他说是三只鸡。说完掀起篮子上的盖子给小伙子看。
“死鸡?”
“不是,活鸡,死鸡不值钱,活的值钱。”小男孩说。
小伙子指着篮子里的鸡说:“明明一动不动,你怎么说它是活鸡?”
这小男孩伸手拨弄了一下给小伙子看说:“你看,它们都睁着眼睛呢,到了饭店给它们灌上点儿醋,一会儿就精神了。”
“你给他们灌酒了?”一直不说话的石俊看着那三只鸡问那个男孩。
男孩古灵精怪的看了看车厢两头悄悄地说“我们村都这样,只要打听到日本人要进村,都给自己家鸡灌野果酒,鸡就不叫也不动了,等日本人走了,我们抱着鸡再回去。”
“野果酒是什么?”那小伙子问。
男孩说:“各种野果放到罐子里时间长了就能变成酒,给鸡灌进去它就不动了”
小伙子看着那三只鸡对郝大壮说:“郝大壮,我听说这里的山上野鸡很多,我觉得你还是提前一站下车好一些,多打些野味儿到省城也值得跑一趟,再说提前一站离省城也就十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