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终于抵达钟陵县时,已是黄昏时刻。
路上,遇到不少化作娇俏女子拦路的妖鬼,李寒清猜测,这大概是宁致远还有沈慕青两个书生身上的文气招惹来的。
李寒清冷眼瞧着,有些甚至都不是女鬼女妖,而是男鬼男妖故意化作了女身,就为了混到宁致远他们身边。
哪怕同行的自己,并没有特意收敛气息,他们都愿意铤而走险,花样百出的前来勾搭。
这些存在里,李寒清并没有见到芍桢的身影,想来对方已经渡过了自己的春雷劫,亦或者渡劫失败,已经身死道消。
钟陵县有不少大户,见宁致远上任,就迫不及待的要为他设宴接风洗尘,这种场面,李寒清从来都不参加。
在李寒清看来,他只是来这边隐居,顺便就近观察剧情男主,看对方最后到底能不能挣脱自身的枷锁,他又不是来给男主打工的,有些场合与他不相干,完全没必要掺合。
李寒清可以推辞,宁致远却是不能,带着沈慕青,前往钟陵县最大的酒楼富源居赴宴。
钟陵县,山多耕地少,交通还不咋方便,甚至许多山头还有匪寇占山为王,富户拢共就那么几户人家,都是当地本土的宗族。
跟这种人打交道,最是心累,因为很多时候,他们并不将官府放在眼里,甚至族人犯错,他们也不转交给官府衙门,而是由自家那一套宗族律法去惩罚他们。
宁致远好歹是现代人,对这种情况有所耳闻,知道前人是怎么应付这些本土宗族。
但是,刚开始他在钟陵县,一系列政务都不怎么能传达下去,宁致远只能安慰自己,万事开头难,总有能啃下钟陵县所有硬骨头的那一天。
钟陵县的宗族富户,见他年纪轻轻,还是京城翰林院出身的官员,知道他后台硬脑子硬,要比前几任县令甚至周边的山匪难糊弄。
刚开始,倒是还能维持一个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安稳局面,毕竟山匪只图钱,这宁县令,他们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对方到底图什么。
“大人,这钟陵县的几个本土宗族,可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咱们初来乍到,衙门口连正经衙役都没有,还是得广纳人才将班子支起来才成。”沈慕青从富源居出来后,就一直眉毛紧锁,恨不能夹死蚊子。
宁致远笑道:“咱们若是招衙役,得格外注意,这钟陵县被五大宗族掌控着,很容易就让他们安插了自己人在衙门,但我们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只要这钟陵县不是一家独大,呈一言堂之势,便可以徐徐图之挨个击破!”
“只是大人没有成婚,若是这钟陵县有哪家要将家中女儿舍给大人,为自己家族谋取利益怎么办?”沈慕青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但凡起了心思,绝不可能只有一家舍女儿为自家谋取利益,有五家呢,只要他们敢开这个口,我就敢借这个机会生事!”
宁致远今晚,大致将钟陵县的底摸了个大概,晚上回去,再听听风絮收集来的信息,就大差不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