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的夜晚。
大晟朝皇宫。
清冷的月光洒下稀薄的光芒,映照在宫殿上,地面上。
寒风凛冽刺骨,好似一把利剑在月光下肆意挥舞,不时发出“呼呼”的声音。
寒意侵袭着皇宫里的角角落落。
而,各宫殿内,炉火照旧烧得旺盛,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宁静而又祥和。
一切看起来稀疏平常。
忽而,一声令下,“上!”
整个皇宫,城门大开,数以万计的士兵手握刀剑,冲进了皇宫。
里应外合,士兵们将各个宫殿围得水泄不通。
随即,破门而入,手中利剑杀红了眼,鲜血顺着利刃滴落不止。
一时间,厮杀声,哀嚎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院墙内,密密麻麻的人影交织在半空中,地面上,刀剑碰撞,剑光闪烁,与冷冽的寒风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整个皇宫里,稀薄月光映衬下,横七竖八的尸体堆叠在一起,散发着彻骨的森寒之意。
本该苍白的地面,早已一片猩红。踩在上边,犹如踏着血浆,惨不忍睹。
双脚,双手被铁链牢牢捆住的禁卫军统领钟凯,由着一个侍卫将其带到尸身血海面前。
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幕彻底刺痛了他的心。
他捂住心口位置,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顾临风,眸底尽是愤懑之意。
“跪下!”侍卫怒喝一声。
钟凯摇着头,嘴角冷笑,大晟朝的新皇竟是如此德行?
见他不跪,侍卫一把将其踢跪在地。
伴随着膝盖和铁链砸地的声音,禁卫军统领匍匐倒下。
他抬眸,看着颐指气使的顾临风,“太子你大逆不道,亏皇上选你做太子,你将皇上怎么了?”
顾临风邪肆一笑,不以为意地说,“今日开始,这不再是你该关心的事。
本宫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已非要站队本宫的父皇,本宫没办法啊!”
钟凯同温初岭一样,是个难啃的老骨头。
不过,他今日啃定了。
“禁卫军要绝对效忠陛下,这是臣的职责!”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禁卫军统领!”
“太子,你如此做会不得民心,早晚会有报应!”
“哈哈哈……”顾临风的笑声森寒恐怖,“民心?本宫要那玩意作甚?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这性子还是如此刚烈。有没有报应,你是看不到了。”
顾临风说罢,抬步便离开了。
身后丢下一句话,“给本宫杀了。”
紧接着,身后传来“啊”的一声尖叫。
顾临风仿若没听到一般,继续着脚下的步伐。
直至走进一间偏僻破败的屋子前,他顿住脚步,思索片刻,而后,大步跨了进去。
眼前,庆安帝脑袋下垂,双手被反绑在柱子上,因受到惊吓,身子颤抖不止。
昔日里高高在上,现在犹如丧家之犬。
“父皇?”
庆安帝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双满是血迹的玄色高筒靴子。
他的视线上移,看清眼前人是自已的儿子。
“临风,你是来救父皇的对不对?”庆安帝心存幻想。
“救你?哈哈哈……”
庆安帝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过来。
刹那间,他脸上升腾起来的希望彻底泯灭。
他懂了!
他什么都懂了!
庆安帝破口大骂,“畜生!朕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朕的护卫们不会放过你!”
“放过与否,父皇说了不算,儿臣说的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