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主要是皇后问,谢长安帮忙答,绵里藏针话有机锋都被人躲了去,如此护着,皇后也没了法子。
三人将杯中热茶喝了又喝,枯坐了一下午后,天色擦黑,有宫女跪于宫外,高声称婢子无能。
叶霓听得眉心直跳,却见皇后与谢长安神色淡淡,好似早就习惯了。
“娘娘,可要留人用膳?”大宫女低眉垂目地上前问询。
皇后道:“留,本宫的儿子儿媳一同来,合该一起吃些饭菜。”
说完,她又慈眉善目地对叶霓道:“都是些宫中菜色,不知你口味,希望你爱吃才好。”
叶霓自是应好。
那大宫女瞥了她一眼,又道:“那是否遣人再去圣上那儿问问?”
“去罢,见儿媳的日子,他这个做阿耶的不在场,像什么样子。”
“敬喏。”
三人再次枯坐了许久,叶霓早上吃了汤面是真,但也架不住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苦等许久,因此腹中早就空空如也。
在桌子的遮掩下,谢长安捏了捏她的手指,而后笑着拿了个糕点给她,道:“父皇国事繁忙,恐怕还有的等,先吃些糕点罢。”
叶霓向皇后看去,对方微微一笑,不辨喜怒道:“文悦长大了,知晓疼人了。”
谢长安表情不变,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好在皇后的注意力此时并不在他们身上。
叶霓捻着糕点小口吃,谢长安看的直想发笑,知晓她定然是在宫中受了拘束,往常在宫外时,这样拇指大小的糕点她素来一口两三个,何时如此可怜学贵女惺惺作态?
又过了半炷香的功夫,原先出门请人的大宫女也在宫外跪下了,高声称婢子无能。
皇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着人上菜,道:“不管他,今日我们三人且吃着,总不好叫你生辰日还饿着肚子归家。”
叶霓点头。
宫中伙食确实精致可口,但并不下饭,好在她腹中空空也吃了不少,皇后的表情好看了些。
一整日,皇帝居然从未现身。
归去路上叶霓还在纳罕,又觉得期间有些蹊跷:
“圣上当真国务繁忙至此?”
身旁的郎君就笑了,道:“自然,不然三娘以为是何原因?”
叶霓默了默,不好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只是依稀记得一些小道消息称皇帝皇后感情不睦,今日看来,传言也不全是假的。
谢长安叹了口气,“今日并不是别的原因,确乎是突厥来使缠着父皇,脱不得身。”
叶霓看他神情淡定,好似早就知晓了一般,外加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生是今日进宫面圣?
她疑心道:“莫非你早就知晓么?”
谢长安倒是直接,言说确实如此,不但知晓,还背后推波助澜了呢。
“之前绑架你的那位突厥王子,你还记得么?”
“记得。”叶霓颔首,非但记得,还印象深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