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她冷不丁地坐起身,不可置信地反问:“你方才说甚?”
谢长安再次回复:“我父皇,或许对你动了杀心。”
“为何?”叶霓挠挠头发,恍惚间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不然她怎么会听见这么可怕的话。
“我不会骗你。”谢长安强调道。
叶霓头脑发胀,她下意识地往他身侧瞧去,却并未见到熟悉的身影。
“殷诚人呢?”
“他在替我,我本该去关外的路上。”
“关外发生了何事?”
谢长安蹙眉,说道:“韩老将军发来书信,言说关外有皇商毁约,只付了定金却要拿货跑路,如今两国又生摩擦,突厥牧民对韩老将军成见颇深,不愿信他,因此写来书信,希望我出面解决。”
这是个扬名立万吹嘘功绩的好时机,按理说没人会拒绝,可自打谢长安接手这份书信后,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因此出发前他特意留了个章杰在此处,若是盛京有变,章杰有自己的路数联系上他。
除此之外,更是提前放出假消息,言说自己几日前就已经出发离开。
果不其然,他刚一上路,就听章杰写来密函,言说盛京有变,叶霓危,要求他速归。
“我能有何事?”叶霓奇怪道:“难不成,章杰说的危险就是我进宫一事么?”
宫中便是皇帝的地盘,若不是皇帝要杀她,那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赶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动人?
所以,当真是皇帝要杀她?
如今只有这个解释了,她在感到荒谬的同时,心中也生出了几许害怕。
叶霓将眼神投向谢长安,希望得到对方的答复。
谢长安微微颔首,言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下叶霓是真的醒了,被吓的。
“为何?”她蹙起眉头,怪道:“我老老实实,在自己的职位上也堪称鞠躬尽瘁,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杀我?“
她毕竟是个敏锐的,很快便察觉出其中的猫腻,追问是否与草纸有关。
“三娘聪慧。”
两人对视一眼,最后叶霓垂下脑袋,言说以为自己这一茬不会有人追究,没想到大庸朝的规矩这般多,怎得就连个草纸也不叫人贩了?
“草纸这物什,天下只有你一人制出了。”
叶霓反驳,言说谢长安此前为她借来的书中早有造草纸的古方,但现代人心浮气躁,草纸制作过程又十分繁复,稍有不慎只怕就会落得一锅糊粥。
他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一茬。
只是解释了皇帝为何想杀她。
“我听闻,超市中新上架的便是那草纸,铺中的伙计向人推销时,言说可以用来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