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无事发生。
女娘欠身行礼,谢长安点了首歌颂边疆战士的歌,那男子微微一愣,抬头向谢长安看去。
也是,大家来茶坊多是消遣娱乐,战场上的歌杀伐之气太重,鲜少有人点这曲目。
“怎得,不会唱么?”
“会,小的会。”男子擦了擦鬓角的汗水,好似是被这炎炎夏日弄得有些焦躁,他看向了身边的女娘。
女娘垂着头,低声致歉了几句,言说是天气太热,身子不适,要为他们请来别的戏娘唱曲儿。
“这包厢还放着冰块,哪里会热?”谢长安问。
“许是奴家今日吃坏了肚子,还请官人赎罪。”她柔柔行了一礼,身形瘦削,还踉跄了一步,眼看着就要歪倒,但身边的男子并未搀扶,甚至向别处躲了躲。
叶霓表示情况变得有趣了起来。
“既然身子不适,就先归家休息罢。”她这般说道。
谢长安从善如流:“就依三娘所言。”
他说着,还体贴地为她斟满茶水,再看那桌子上的贝果,也被人细致入微地挑了个干干净净。
这番郎情妾意的模样,却叫这女娘暗中捏紧了拳头,“那奴家先行告退。”
女娘往门那儿走去,但在临近门扉时,脚步一顿。
叶霓无知无觉地吃着贝果喝着茶水,却突然感到一阵凛冽的风袭来,再回过神时,却见殷诚冷着脸将那女娘扭住。
“这是怎得?”她故作惶恐。
至于乐师与那男子,此时个个抖如筛糠,想要逃脱却被围上来的暗卫扣押。
殷诚道:“乐师不知情可以放了,将那男子押回府上。”
“喏。”
暗卫们训练有素,带着恁多人也来去自如悄无声息,叶霓瞪大眼睛,这样的场景她还只在影视剧中见过,此前对谢长安的暗卫,虽然接触过,却不知这般有本事。
“这女娘是主谋。”她断言道。
谢长安又扒了一个果子,正所谓熟能生巧,这颗果子圆溜溜的十分喜人,他淡定道:“如三娘所见。”
殷诚力道大,一个巴掌就将这女娘下半张嘴捂得死紧,好似生怕她咬舌自尽一般。
“呜呜、呜呜。”女娘怒目而视。
离得近了,叶霓将这女娘相貌观察得真切,这人却是生了副好相貌,可细细看下去,却总是有突兀的感觉。
若是说明白些,就是五官都是极美极周正的,但因为太过精致,反而生出了假面感,瞧着与现代的整容脸有不少相似之处。
叶霓心中一动,“殷诚,叫她把手伸出来叫我瞧瞧。”
“只是手么?”
得到答复后殷诚憨厚一笑,可却再度引发了这女娘的怒火,无奈技不如人,最后她的那双手,还是被强行展示了。
叶霓要看她的手,并非是处于不可告人的癖好,相反,她是为了佐证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