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娘尚有身孕在身,叶霓怕这些糟心事叫她知晓不好,于是找了二娘商量,对于这种家长里短的事,二娘比她在行。
“他真这般说?”
“不假。”
二娘倒是没问叶霓如何知晓人家关在屋子里说的话,毕竟在她看来,自家妹子是个有本事的,有本事的人总是比旁人多好些门路,知晓这些也不足为奇。
“五郎是个知晓分寸的,就是他耶娘,难缠的很。”
“那二姊的意思是?”
这坊子虽是叶霓出钱开的,但大娘却是那个费心经营的人,万事开头难,坊子刚开张时又缺钱又缺人,这田家二老不吱声就也罢了,还用孝道困住田五郎不叫他去帮忙,如今坊子生意好了、客源稳定了,又和他们田家有干系了?
“倒是没脸没皮。”叶霓骂道。
“不怕,阿姊不会叫坊子被抢去的。”二娘淡定一笑,附耳给她说了几句。
“这样能行么?”她将信将疑。
“行不行,得试了才知晓。”
这招确实管用,对付田六郎这样的混不吝,更是对症下药,就是有些损。
但一想到自家长姊在田家没少受气,外加这田六郎实在是个搅屎棍,此前一身懒肉,还偷学人做豆腐,做出的豆腐也是又软又烂,因为他,仓河村的豆腐品质没少被人质疑,最后还是村人联合向里正言明此事,田六郎才不再做豆腐。
除此之外,还一直给自己造黄谣,综合考虑,叶霓下定了决定。
说起来,这局也就她们能做,旁人还轻易做不得。
不得不说她实在是个实干派,不出五日,没等田五郎被缠得不行,就听说田六郎偷偷跑了。
“跑了?他能跑去哪里?”
“他是甚性子你不知么?听人说关外要做香皂,也跑去想分一杯羹,想着赚大钱哩!”田大郎讥讽道。
“关外?”田家婆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又见田二郎跑进来,惊慌失措地道:“山上的猎户说昨夜六郎上山,偷了好几头猪崽子卖钱,如今这些苦主正要上门讨债哩!”
这下田家婆子是真被吓晕了。
其实被偷的不仅仅是山上的猪崽子,田家二老辛辛苦苦攒下的那些棺材本也都被偷净了。
这下不仅仅是田家二老气愤,连带着几个儿子也不满。
“事已至此,大郎二郎,你们手中还有多少银钱?”田家婆子腆着张老脸问道。
“无有。”田大郎冷冷道。
“我家有些,但也是为娃娃读书准备的,怕是用不得。”田二郎也拒绝。
二老将期待的目光投到田五郎身上,谁知一向脾气最好最孝顺的田五郎,这次也拒绝了。
他道:“耶娘,你们忘了么,我与大娘寄回来的银钱不是早早被你们花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