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停了脚步,“恁大的事情,长安为何不曾告知我?”
“三娘心善,救得了一个监生,救得了全天下的监生么?”
原来如此,原来那晚乐章找她喝酒,不是为了拉拢和好,而是为了
她为之一愣,总觉得这话好似在何处听过,约莫几个月前,汴州城中,一个干瘦的少年人也曾沉着面容,默默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那时她在心中质问自己,天下有许许多多诸如鲁兴安这样的少年人,她帮得了一个,帮的了全部么?
几月过后,这句话被原封不动地被章杰还给了她。
官道宽阔整洁,就好似她如今的人生一般,她立下恁大功劳,如今还得圣上委任,做了当朝唯一的女官,这般殊荣,举世少见,可那又如何?
她得到的这些,没有一件是她想要的。
叶霓握紧了拳头,心中那股早已平息的火苗再次被点燃,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意思。
“章先生,劳烦您帮我知会一声,叫长安今晚过来找我。”
“可明日就是国宴了。”章杰诧异,宫中规矩繁多,就是气焰嚣张的世家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有差池,都各自归家早早歇下,这种时候把谢长安喊去,难不成是有甚要紧事么?
“自是要紧的,圣上开科举用儒生已经有十余年,朝中儒官的数量早已不容小觑,这天下究竟是谁的天下,不是世家人说了算的,他们早该明白这点。”
章杰顿住,马车上端坐的女娘神情肃穆,她挺直了胸膛,好似在为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做准备。
理智告诉章杰这并非是个好时机,可叶霓澎涌而出的愤怒也点燃了他,他道:“我知。”
马车中,樊大娘敏锐地开始不安,“三娘,我们何时归家?”
“待国宴结束就会归去。”
樊大娘颔首,可那股不安却一直挥之不去,她望着叶霓,道:“三娘,你我皆是农户子弟,在这盛京城中无依无靠的,你可莫要行傻事。”
此前她自告奋勇陪叶霓北上,也是发了毒誓要将人完好带回的。
叶霓安抚了她两句,但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毕竟她要做的事情,乃千年未有之事,要开辟的,也是浩瀚未来,要对抗的,则是屹立了成百上千年的庞然大物。
历史告诉她,承上启下之人向来没甚好果子吃,你见商鞅变法英明罢,可最后商鞅还是被贵族处以车裂极刑,王莽改制超前罢,可最后却落得分尸割舌。
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可那又如何?万事开头难,天下人苦世家久矣,她在据守仓河村造福一方百姓,安分守己,不是也被针对了么?入朝为官,甚也未做,却被人抱团攻讦,这难道也是她的错不成?
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被针对,她那为何不痛痛快快地反击?至少还对得起自己的脊梁骨,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