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不死心,又问:“可言明了官员品阶?”
章杰瞧出她的心思,叹息道:“原先点名要正五品官员,后有臣子上述关外一事已经遣去好些人,今年开春又外放了一批,眼下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员不足五十,圣上感念众臣子为国为民的操劳,因此改口谕,宴请盛京官员。”
按道理说,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国子监博士,官品也区区从八品,仅比九品芝麻官大那么一些,因此皇帝宴请一事本来与她算不上有甚干系。
可如今扩大了范围,似乎还扩到了自己的头上,不仅如此,这种扩法更是闻所未闻。
“所以,我也要去了?”
章杰颔首。
也是,先不提这官职是皇帝钦赐的,虽说还未上任,但早已登记在册,左右是抵赖不掉的,再者,皇帝的面子她能不给么?
不给谁也不能不给皇帝的面子罢?除非她想不开了。
叶霓认命了,“好,何时宴请?”
章杰顿了顿,道:“五日后。”
“五日后?”她讶然,“为何这般仓促。”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先是放开官阶限制,又这般仓促地定下日子,前者尚且能推诿称是意外,后者呢?
何况,天底下哪有恁多意外,倒像是有意为之。
“三娘可知,上书圣上的那人是谁?”
见他神情严肃,叶霓心中一动,“三皇子,是他么?”
“看来三娘已经见过他了。”
不仅如此,此次宴请的负责人,也是三皇子。
听到这些消息,叶霓感觉自己的身子凉了一半,好端端的,为何对方这样针对自己?
“不知,但三娘放心,主公不会叫你出事的。”
不会出事?
叶霓苦笑,是她天真了,对这时候的皇权争斗没有概念,这三皇子来势汹汹,不就是因为谢长安么?
章杰欲言又止,在仓河村蛰伏的大半年,他对叶霓最熟知不过,心中也一直敬佩她的为人与才干,也暗暗为她抱不平过,可生在这样的朝代,生在一个世家
他道:“三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章先生请讲。”
“若是三娘与主公不是这般干系,你或许不会遭遇这些。”
章杰清楚,自己今日这番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只怕要被人拿去大做文章,可那又如何?这些话句句是肺腑之言,甚至他还暗自不解,不明白叶霓为何要这般选择,明明只要拒绝谢长安,只要留在仓河村,试问这天底下,还有谁敢动她?
连高堂之上的皇帝亦得掂量一二,难道做威慑一方的土皇帝,比不上做皇子的妃嫔么?
章杰实在是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