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长姊有心的话,那就多打听打听,人手的时候也可以留意一番。”
“我知,但……会不会太过冒险?”
看着大娘困惑又期待的眸子,她笑道:“怕甚?长姊想做放手去做就是,大不了就是亏钱嘛。”
这可把大娘气坏了,作势就要打。
凡事都有两面,两人笑闹了一番后她也叫大娘留个心眼,虽说眼下汴州没有郭二那般的蛮横无赖,还有曹辉这样的人罩着,但也不代表大娘在汴州就万事大吉了,有些生意经还得注意,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若是有人刻意针对,那可谓防不胜防。
“自我走后,上次送书信的人再来了没?”
“鲁兴安日日留意着,言说没再见到相似面容的。”
又问有无其他不对,都答无有。
“怎得,可有甚不对?”
“那上次约莫是妹子多虑,长姊莫要担忧。”叶霓这般说也是为了叫大娘放心,不然这样除了吓唬大娘,也起不了甚效果。
除了头两天二娘与刘大郎出门游玩,后面几日几人都在院子里帮着做工,好在日头不如前面那般毒,暑气渐渐消退,一到晚上也凉爽下来。
叶霓将最后一盆豆子的水倒掉,也就拍拍手准备出门,除了要找曹辉,她还得赶在归家之前找一趟苏家家主。
两家自打郭二一事后,关系一直僵着,除非生意上的事,几乎不怎么往来,但除开个人情感不谈,其实合作的还算愉快。
又不是甚亲家,生意上又常来常往的,没必要因为那点小事儿僵着。
这一趟出门,叶霓除了问曹辉一些动向外,还打听了点别的事。
比如谢长安在关外的动向。
提起这个曹辉也是苦着脸,言说这汴州实在是个不讨巧的,各路人马都要途径此处,一个弄不好就会得罪一方,实在是个苦差事。
叶霓不动声色,就听他继续胡吹乱侃,若是和平年代或许确实如此,可眼下关外乱着,每一条消息都显得尤为珍贵,这个紧要关头,谁会开罪驻守交通要塞的谋士?尤其他还隶属七皇子麾下?
明明是人人上赶着巴结的好差事,曹辉却像自己诉苦,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指不定对方就是想从自己这里套话哩。
但她能套出个甚?明面上不过是个农户女娘,有些经商天赋在身罢了,在曹辉眼中,自己莫非还有利可图么?
曹辉诉苦完,言道:“我那苦命的季兄,若是我一朝深入险境,也不知他……”
叶霓不答。
他诉苦声一顿,又道:“罢了罢了,就当我是个苦命人罢,为主公驻守好汴州,本就是我应当做的。”
若是这句话没说出来,她或许认为曹辉是想要自己与季波和解,正当她认为曹辉确实是个仗义的,下一句的话就露馅了。
哦,仓河村除了她叶家,还住着一个章杰呢。
自己吃不吃这套不要紧,只要章杰知晓曹辉在汴州安生乖觉,这才是曹辉要达到的目的。
一个叛臣,首要做的不是建功立业,还是安生些,乖觉才是第一要义。
甚至叶霓更阴谋论一些,打从一开始,季波此人,自己是留还是撵,对曹辉都不重要,他要的是谢长安知晓,这个曾经将自己挖走的中介人,已经被他送到谢长安触手可及的范围。
若是谢长安一个恼怒,直接将季波杀了祭天,相信曹辉也屁话不敢放。
叶霓敛下眉眼,对着曹辉又是一次郑重的打量。
她笑道:“曹大人安心,章先生知晓您的辛苦。”
曹辉恭敬地作揖,又听眼前的女娘道:“我是个敞亮性子,有话喜欢直接说,还望曹大人莫要见怪。”
“曹某敬佩三娘为人,所谓……”
叶霓伸手打断他的马屁,“好了,我会给你多多美言几句,那我长姊在汴州,就有劳大人关照。”
“应该的,应该的。”
曹辉擦了擦额上的冷汗,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娘,心智居然敏锐至此。
相比较大娘与胡四的,曹辉无疑又给她补充了更为详细的细节。
就比如豆腐坊隔壁的米粮铺子。
“营生确实不咋地,但那东家最近发愁的倒不是营生问题。”
“那是何事?”
“小贼难防。”
小贼难防?叶霓直觉不妙,果真,又听曹辉言说近来汴州偷窃一事屡禁不止,且偷窃多发生在南城区。
“论起来也不稀奇,南城区么,比起东城区自然差上许多,近来知府大人也有意整治此事,也不知会是个甚结果。”
叶霓看着他不说话,聪明人从来不废话,曹辉洋洋洒洒说恁多,自然有他的深意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