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像曹辉言说的那般,南城区偷窃频发,为何大娘与胡四与自己言说时,从未提及过此事?
而且核对账本,也无半点不对?
开门营生,这种小偷小摸本就不可避免,两个多月的营生,又是以小单子为主,怎会半点不对也无有?
叶霓有些头皮发麻。
“那曹大人可查了?究竟是何人所为?”
“南城区么,穷苦人家多些,扒手出身的娃娃自然也多,除非动真格,不然不好查。”
这话是真话,谢长安留给曹辉的人手有限,而且主要的任务还是保全叶家周全,如今南城区虽说小偷小摸的发生不少,但叶家没遭贼,这些人自然也不去追究恁多。
可事情怪就怪在自家没遭贼,在确认曹辉将自己知晓的都告知了后,叶霓连忙赶回家中,还将早就准备歇下的大娘唤醒。
“我听闻,最近许多人荷包失窃?”
大娘披了件衣裳,道:“确有此事,怎得,你也遭贼了?”
“不是我,但是周遭的店家都遭了贼,长姊可知?”
此话一出,大娘也傻了,连连痛骂那贼人,但出门历练了两个月,如今她早已不像在村里那般,认为人人都是好相与的,很快她就反应过来。
“此前那米粮店东家,他多次来咱们这儿问,问我家有没有遭贼。”
对这些大娘自是言说无有,还宽慰对方,叫对方仔细些,捉住贼人后也莫要轻饶了。
本以为是对方与自己有几分眼缘在,因此才多问了几句,但叶霓一说南城区所有的店家都遭了贼,大娘就发觉出了不对劲。
叶霓又问,最近招的都是何人。
“鲁兴安我瞧着稳妥,就又找胡四要了几个,都是苦命娃娃……”
“我知晓了,长姊先冷静些,事情未必就像我们想的那般。”
大娘很快冷静下来,言说自己明日多留意些。
两人正说着,二娘与刘大郎就满脸喜色地归家,还提及了路上趣事。
“论起来,还是南城区最热闹,就是我们去的时候,似乎有人荷包丢了,也是倒霉的。”
“二姊荷包丢了么?”
二娘摇头。
叶霓也不说甚,只叫她出门记得当心,早些歇息云云。
等两人各自归去歇下,大娘也道,此事自己来解决,不需要她出手等等。
“这……”
“二娘好事将近,怎好在这个关头毁了?你放心,长姊心中有谱。”
她有心言说几句,又想到自己不能一直在汴州,很多事还是要大娘自行面对,外加汴州还有曹辉在,想来大娘也不会发生甚,于是也点头应好。
这事儿一发生,叶霓也就没甚心思继续逛,她先是去找了一趟胡四。
毕竟那些娃娃,说到底都是胡四带来的,知根知底最要紧。
果真,最后胡四犹豫着吐露了真相。
“他们中,确实有些并非良家子。”
前文就提及过了,这时候的良家子要求很高,娼、优、隶、卒之后均不算良家子,除此之外,耶娘犯事儿入狱的,亦算不得良家子。
胡四这话一吐露,叶霓就知晓此事坏了。
她道:“你知么?最近南城区盗窃频发。”
“我胡四敢对天发誓,绝非这些娃娃所为!”他瞪大双目,一脸受尽屈辱的模样。
叶霓倒不是怀疑这是胡四所为,他又不傻,眼瞧着自家要喝上肉汤了,哪里会傻到自砸锅碗?
叶家人在汴州待不下去,他们胡家帮只有被牵连的份。
“胡四爷放心,我并非猜疑你,而是最近有人针对我家。”
“三娘的意思是,有人刻意为之?”胡四虽说出身草莽,也生得孔武有力,但他也并非头脑空空的汉子,相反,他粗中有细,也很有谋略,否则也坐不上胡家帮的二把手。
大娘既然言说此事她自行处理,叶霓也不欲多说,告知胡四多盯着些,万一发生了甚,指不定也能帮上忙。
胡四道:“三娘放心,这些娃娃都出身胡家帮,这种事儿发生了,我亦不会坐视不理。”
撂完话他抬脚就走,开玩笑,眼瞧着自家帮派口碑好了,总不能被这些有心人坏了娃娃名声,不然日后还有那些人敢收他们胡家帮的娃娃?
论起来,这事儿他比谁都要急。
帮主在关外闯出一条路,自己绝不能叫好容易好起来的名声坏了。
这正是叶霓想要的结果,总不能叫自家大娘孤军奋战罢?背后的人若是能见好就收,那自然都好,可若是执意如此,就要承担得罪胡家帮的结果。
来汴州的这几日,前几日忙着陪二娘各种采买,后面又忙着为自家坊子备货,眼下好容易得闲去苏家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