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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凶名在外(1 / 2)

远在盛京的谢长安捏着手里的纸条,上面一一细描了仓河村发生的大小事宜,自然也把田狗儿走丢,叶霓亲自去汴州要人的事写了下来。

“怎会发生这等事?”手里的纸条被捏的死紧。

殷诚道:“主公,别提仓河村与汴州,就是盛京,类似的事情也屡禁不止。”

这些年其实还好些,建国之初这种现象才屡见不鲜呢,那时许多人家破人亡,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孤儿不再少数,牙子就相中了这些人,强略去卖了,因为这种行为不合法,所以牙子要价也低一些。

为什么殷诚知晓此事?因为他也是其中一个。

殷诚早年坎坷,被强略去买与贵人家做苦力,后来圣上下令,要求官宦人家出男丁从军,于是他倒霉地被拉去滥竽充数,又因为练武天赋极好,被举荐进入皇宫做带刀侍卫。

又因为性格耿直,忠心不二,最后被皇后挑选做谢长安的侍卫,后面又走大运,谢长安遭遇刺杀,他侥幸第一个找到他,自此完成升级跃迁,成为谢长安心腹之一。

他沉默不语,谢长安亦是如此。

良久后,谢长安道:“为何满朝大臣,从未提及此事?”

满朝文武大臣,谁家没有家奴?难保其中就有不合法的强略,就算自己有心上书此事,若是圣上震怒,查办下来也不知要牵扯出多少。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干?

想清楚这一点后,他更是狠狠捶了下桌子。

“三娘是个好的,但她此举无异于冒天下之大不韪,主公是甚想法。”

“无甚,我反倒敬佩三娘勇气。”

自己虽为皇天贵胄,但在为人处世上,居然不如叶霓一个农户女娘来的恣意潇洒,谢长安不由得苦笑。

不管怎样,此事既然被他知晓,他就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

三娘有她的自由,但太过锋芒毕露,他也不是自甘堕落的性子,立马开始找寻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若是直接从强略出手,未免叫一些世家大族心生不满,毕竟这事说到底谁也不干净,但若是将这个好人角色,交由他们来完成呢?

世人碌碌,无非名利二字。

谢长安捏紧手里的纸条,眼里寒光一现。

他知晓该如何帮助三娘了。

“主公,南宫小姐求见。”

“不见。”

“为何不见我!”一个娇蛮的声音传来。

谢长安蹙起眉头,不是早就传令下去,不许再见南宫蔓的么?为何还能叫她闯进来?

殷诚满脸无辜,都归京了,为何还要他负责其他事宜?他不是只要做贴身侍卫的活计就好了么?

眼下自己的差事是越来越难了,殷诚不由得怀念起仓河村的过往。

那时,他只需要好好的劈柴禾就好,不用与人交流,也不用负责打探消息,更不用面对主公复杂的情感。

而且每天还有恁多好吃的吃食,实在是天堂!

正这般说着,那南宫蔓就径直闯入,满脸不满地盯着谢长安,谢长安则求助似地往向他。

殷诚么?殷诚选择望天。

其实不是谢长安优柔寡断,而是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怎得曾经那般好,眼下就丝毫不为所动了?

他不是个冷血寡情之人,也对自己前后的转变感到诧异,因此面对南宫蔓时,他还是有些愧疚的。

“文悦哥哥,我与你两情相悦,为何说不见就不见了?”南宫蔓红着眼圈逼问他。

谢长安一窒,他艰难道:“南宫小姐……”

话刚出口,就被对方尖声打断,“南宫小姐?文悦哥哥,你从前都唤我为蔓蔓……”

言毕,她便娇滴滴地跺脚,扭头就跑。

殷诚道:“主公,你不追么?”

谢长安摇头,眼下他心里也乱着,尚未摸清楚自己为何转变如此之大,也早已下定决心要断了这段情感,要再去追,岂不是叫人误会?

“先解决强略一事,等事情结束,我再对南宫小姐解释。”

“喏。”

他沉吟片刻,提笔在信笺上书写,汴州有他的人,对方也是个老油条,此事交由那人来办,他也放心。

信笺写好后,重华宫飞出了一只不起眼的灰鸟,这鸟一路南下,直指汴州。

话转到仓河村这儿,问出话来之后,叶霓当机立断,驱赶着驴车要去汴州抓人。

汴州在石头城南边,赶去也要一两日的功夫,也早就超过了亭长的管辖范围,但两位亭长二话不说,各自归家打包行礼,就要跟着去。

有同样想法的不止他们两个,还有村里正,刘大郎也自告奋勇,大娘二娘也言要去,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的村民默默跟上。

叶霓哭笑不得,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好,她将客栈关了一天,一行人就这么出发。

找田狗儿的动静太大,外加汴州又走丢了好几个娃娃,汴州知府早早得了消息,当下也是又急又怒。

这田狗儿若不在还好,可若是真的在他们汴州出事,依照这叶石娘的脾性,只怕不能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