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安王趁着夜色派出了几队人,在润安附近的山谷中搜罗了一遍,找出了不少躲藏在附近的逃难流民和躲避战乱的百姓。
这些人,大多都是不肯背井离乡又不肯信梁宇东的命令,以为自己躲起来就安全了。哪里想到安王竟然会下令抓人呢?
安王看着眼前这些惊慌失措的人,下令将这些人捆绑到了推到大军前面,明日就以这些人为肉盾,抵挡润安守军的箭矢。
流民和百姓们听到他的吩咐,哭喊求饶声不断。
润安城楼上,梁宇东听到士兵传来的消息,恨恨地一击在城墙上,“这狗贼简直丧尽天良!”
刘衡和其他人也是皱紧眉头,明天安王要是真将这些百姓绑到两军阵前,得死多少无辜之人?
“刘知县,可有良策?”梁宇东将刘衡当成了军师,问道。
刘衡摇头,“梁将军,我安置的人,人力有限,只怕救不了这么多百姓……”
“真要是明日叛军打算攻城,我先带人出去冲杀。”一位将军提议道,“只要打乱他们的军阵,你们就接应百姓们逃进城里。”
守城的人出去厮杀,等于是白白送死。可是,要是不主动出城迎战,这些百姓们就毫无生路。
安王就打算用这法子,逼迫守军放弃据城而守。只要守军出城迎战,以兵力而言,安王叛军还是占据了优势。
叛军的营地里,杜固、耿长贵一群人缩在一辆大车边,他们听了刘衡的建议,主动送上门,被抓来做了壮丁,负责拉运粮草辎重。
耿长贵这些人都是苦力,杜固因为读书识字,被军需官叫过去当了个书吏,比起其他人还算自由些。
他听到前面传来的消息,忍不住跟耿长贵等人说了。
听着前面的哭喊声,耿长贵骂了声娘,“杜先生,要不我们晚上去把那些人放了?”
“人太多,又在前营,我们过不去。”杜固摇头,他们这些壮丁都在粮草营、辎重营这些军务后勤处窝着,跟前营隔着那么远,一两个人走过去不引人注目,他们这百来人摸过去,如何神不知鬼不觉?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耿长贵咬住了腮帮子。
杜固想了想,“我先去将刘知县交代的事办了。”
“杜先生,您说刘知县为啥这么做啊?”耿长贵觉得多此一举,“我们现在直接一把火烧了粮草,他们不就抓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