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256章(1 / 2)

四位阁臣依次坐下,各自陈述着眼前亟待解决的四大难题,他们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凝重,仿佛每一道皱纹都藏着无尽的忧虑。林小风听闻此言,从容不迫地站起身,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那是一种历经风雨后的沉稳与自信。历史上的林小风或许难以应对这样的困境,但如今的他,自信满满,无论是数理化、史地政,还是那些番邦的外语,他都已精通掌握,仿佛一位跨越时空的智者,用现代的知识武装自己,以应对这古老的挑战。

“李阁老,即刻拟一道旨意,三五日之后,命唐胜宇寻找机会撤回京师,且在归来之前,务必携带所有物资,哪怕是一粒米,也不能留给那些流贼!”林小风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邦华,这位出身都察院的老臣,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他身旁的邵师韩,曾经的左副都御史,也是一脸愁容。内阁的这两位大臣,面对眼前的困境,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陛下这道圣旨内阁并无异议,但恐怕都察院不肯署名。”李邦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林小风闻言,不禁愕然。他环顾四周,乾清宫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他没想到,连内阁的这两位重臣,竟然也无法说服都察院。

“这是为何?”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解和忿怒。

乾清宫内的气温相较于外面略高,李邦华满头大汗,用手帕擦拭着额头,解释道:“今日内阁收到都察院两位御史的题本,他们弹劾定西伯唐胜宇怯敌不敢出战,有损大明威名。”

啪!

林小风猛地一拍桌案,怒意勃发,几乎要破口大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仿佛能点燃整个乾清宫。这简直是荒谬至极!是否迎敌,何时迎敌,都应由领兵的武将来决定。那些御史们又懂什么!他们只知道坐在都城里,指手画脚,根本不知道战场的残酷和复杂。

唐胜宇与居庸关的守军合计不过万人,而李自成却拥有十多万大军,如何迎战?这简直是以卵击石!纵使有十万个馒头,唐胜宇也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吃完。稍微有点智慧的人,都知道只能死守,才能抵御敌人。

“依李阁老之意,都察院的御史们不仅不肯在圣旨上署名,甚至还想让唐胜宇出关迎战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和愤怒。

“正是如此,陛下。”李邦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他明白,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而是需要冷静地思考如何解决问题。他看向顾朝生,这位年轻的官员面容坚毅,眼神中闪烁着忠诚的光芒。

“好,内阁只管拟旨。顾朝生,稍后你前往都察院传话,告诉那些想让唐胜宇出关迎战的人,可以来乾清宫见我,我将封他们为定南伯,命他们率领两千人迎战骆文彬。”

“那些不敢前来的人,就老老实实在圣旨上署名。”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

李邦华眨了眨眼,示意明白,然后领旨退下。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仿佛被沉重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

“邵师韩,米面的价格上涨了多少?”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和忧虑。他知道,粮价的上涨对于百姓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也是社会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

“三成,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趋势。”邵师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他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焦虑的神色。

林小风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无妨,户部掌管着京仓与通州仓,我从内帑中拨出五十万两银子给户部,让他们买高卖低,以抑制粮价。”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邵师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知道这个方法虽然有效,但耗费的银子将是一笔巨款。然而,他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抑制粮价上涨的方法。

李邦华不忍直视,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陛下不可,京师中的奸商见流贼将至,运输不畅,都抬高了粮价,这是不法行为,按律应当惩罚。用内帑的钱买高卖低,看似是体恤百姓,但实际上却有助纣为虐之嫌。”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决和正义感,仿佛一位古代的侠士,为了维护正义而不惜一切代价。

其余人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知道李邦华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是事实。然而,他们也知道皇上的决定是出于无奈和形势所迫。

“大胆!”郭天阳尖声说道,“李阁老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可以说。你仗着陛下的重用而胡言乱语,休怪陛下无情。”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愤怒和威胁,仿佛一位忠实的走狗,在为主人辩护。

然而,李邦华却毫无惧色。他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看向皇上:“陛下,大明律有言,乱世用重典,王道杀伐震慑,此乃法也!此时不用重典,何时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激昂和正义感,仿佛一位古代的勇士,在为了国家的未来而呐喊。

乾清宫内,寂静无声,连针落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皇上的回应。他们知道,这一刻的抉择将决定国家的未来和命运。

林小风并未发怒,反而淡然一笑。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从容和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看向李邦华,这位刚硬无比的老臣,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李阁老何以知我未用重典?”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和和反问。他知道李邦华的担忧和顾虑,但也明白自己的决策和考量。

“然而”李邦华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小风打断。

“我若用重典惩治商人,一旦消息传出,还会有商人愿意往京师运粮吗?”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他明白,现在的局势不能轻易动摇商人的信心,否则将无人愿意为京师运粮。

“即便有,他们运送的粮食数量,又能达到之前的几成?”林小风继续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

“京师有百万民众,每日所需的粮食多达上万石,流贼将至,我们应当广积粮。商人图的是暴利,必然会加速运粮,此举正合我意。”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自信和从容。他明白,现在的局势需要他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能轻易被情绪所左右。

“至于银子成庆华掌管着京师三大营,只要不让商人将银子运出,我自有办法将银子取回。”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他知道,现在的局势需要他做出一些非常规的决策,以应对眼前的危机。

邵师韩与李邦华对视一眼,都面露尴尬之色。他们二人立刻下跪,先向林小风请罪,然后领旨谢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同时也明白皇上的决策是出于无奈和形势所迫。

“缪一奎!”林小风的目光转向这位吏部尚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洞察一切。

“臣在。”缪一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和不安。他知道皇上的目光锐利无比,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所说的消极怠工、出工不出力的现象,是否普遍?”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严肃和关切。他知道这个问题对于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至关重要。

“回陛下,这占京卿总数的三四成。如果人数少,臣也不会向陛下请示,早已联合都察院进行弹劾了。”缪一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和担忧。他的面容憔悴,眼中闪烁着焦虑的神色。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问题棘手无比,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解决。然而,他也明白这是他的责任和义务,作为一位皇帝,他需要为国家的未来和命运负责。

官员们如此作为,无非出于两种心态。一种是认为京师守不住,继续做事没有意义,不如摆烂;另一种是身在大明却心向顺满清,专门做坏事,扰乱朝堂,搞乱朝政,使政令不通,百姓不满。林小风心中暗自思量,这两种心态的官员都需要应对,尤其是第二种,更是国家的蛀虫,必须严惩不贷。

“其余人先出外等待。”林小风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和不容置疑。他知道接下来的谈话需要保密和谨慎。

待众人离去,殿门关闭后,林小风低声说道:“缪一奎,你将消极怠工的官员名单整理成册,以升迁为诱饵,让他们每人每日清晨写一份工作计划,将这一天打算做的事情全部写下。”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和果断,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胜利。

“晚上再写工作总结,将计划的完成情况进行汇总。完成的人在其上画圈,未完成的人需写上未完成的原因。”林小

承天门外,夜色如墨,月光如洗,勇卫营的千总单化凤手执马鞭,身形挺拔如松,屹立于阵前,他的眼神坚毅,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远方的敌人。他誓言道:“陛下,我此行定不辜负您的皇恩浩荡!愿以吾之热血,捍卫大明之疆土!”林小风望着眼前这三百名勇卫之士,心中感慨万千。这三百人,个个英姿勃发,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与勇敢,他们是大明最后的骄傲,是腾骧四卫的后代,是大明精锐中的精锐。

林小风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与决心,但也掩不住一丝疲惫与忧虑。是啊,大明的精锐部队,如今只剩下两支:一支是镇守辽东的关宁铁骑,另一支便是眼前的勇卫营。可惜啊!勇卫营的四将之中,只剩下黄得功还活着,京师留守的士兵又太少,而黄得功又远水解不了近渴!唉!大明处处都是遗憾,想起来只剩下叹息。但幸好,还有林小风,还有这些勇敢的将士们。

林小风拍了拍单化凤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这次行动你有什么策略吗?”单化凤回转身,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小风,回答道:“我打算骚扰敌军,让他们行进缓慢,无法迅速逼近京师。”林小风又问:“你打算怎么骚扰他们呢?”单化凤立刻说道:“我打算找一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等流贼的大军到了,我们三百人就用弓弩、鸟铳、火铳袭击他们。就像陛下您说的,不求伤敌,只求让他们行进缓慢。等他们发现的时候,我们已经跑得远远的了。”“这样反复骚扰,或许能拖延他们一两天。”

林小风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量。他知道,这个策略虽然看似可行,但实际上却充满了危险。为了张元衡能顺利投靠流贼,这个消息已经被当作筹码泄露出去了。如果再使用这种策略,恐怕第一天就会全军覆没。然而,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关于张元衡的,这是他的底牌。

林小风沉吟片刻,决定还是告诉单化凤真相:“单化凤,你的策略行不通!”单化凤心里不服,他知道自己在读书方面比不上皇上,但如果论行军打仗,他觉得自己并不输给皇上。皇上虽然也读过兵书,但纸上谈兵和实际战斗是不一样的。说实话,皇上在行军打仗方面还比较稚嫩,怎么能和他比实战经验呢!

见单化凤不服,林小风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如果你不信,那我们君臣二人就在这里推演一番。现在我还是你,皇上则是骆文彬。骆文彬的大军每天行进五十里,骑兵在前面开路,步兵和辎重在后面跟着。”单化凤点了点头,问道:“那我第一天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做,皇上您打算怎么应对呢?”

林小风微微一笑,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前提是你没有被他们的探子发现!好,那我就让你第一次偷袭得手。被袭击之后,骆文彬肯定会有防备,第二次你打算怎么办呢?”单化凤心里有些虚,他虽然曾经领过军,但出城征战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是守卫皇城,保护皇上的安全。再加上现在问问题的是皇上,他顿时语塞了。

“不知道不知道皇上您打算怎么防备呢?”林小风没有隐瞒自己的策略,笑着说道:“我会在第二天准备三支轻骑兵,分别部署在前军、中军和后军;一旦遇到偷袭,就立刻迎战并追击。”单化凤想了想,说道:“我还是按照之前的策略,不过这次我打算绕到他们的后面去偷袭,偷袭成功后就往南逃跑。如果追击的人少,我就反杀他们;如果人多,也能拖延他们的速度。”“你觉得你们能逃得掉吗?”林小风问道。

“我自认为可以!勇卫营的马都是上等的好马,擅长长途奔袭,肯定能甩掉敌军。”单化凤信心满满地说道。然而,林小风却皱了皱眉,摇了摇头。他对敌我形势的判断有误啊。林小风耐心地解释道:“马是一样的,但骆文彬的骑兵大多是投降的明军,无论是个人的战斗力还是战马的速度和耐力都非常强。而且,他们是以逸待劳,而你们却是长途奔袭,结果可想而知。”

单化凤闻言,脸色微变,但依旧坚持道:“就算他们的马耐力强,我给每匹马都配上双马,难道还追不上你们吗?”“都是骑兵,都擅长骑射,你们以少战多,胜算有多大呢?”林小风反问道,“我让你去骚扰敌军,不要伤亡,你做到了哪一点?”听到这些话,单化凤汗流浃背。虽然只是推演,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败了,不但任务没有完成,而且全军覆没。

“请皇上赐教!”单化凤收敛了态度,恭敬地问道。林小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绝对不能偷袭敌军,甚至不能去窥探他们。”“那我”“射杀他们的探子,遇到单个的骑兵就杀掉,遇到大军就逃跑。每天不用杀太多人,几个人就够了。他们的探子失踪了,肯定会放慢行进速度,并派兵去查找。这个时候你们就换个方向,继续射杀他们的探子。”“多的话三四天,少的话一两天,然后就立刻返回京师。三百人去,三百人回来,记住了吗?”

单化凤神色一禀,单膝跪地说道:“陛下,我领旨了。”望着三百勇卫营挺拔的身姿,林小风心中涌起一股悲壮之情。他退了一步,望着众人,大声问道:“你们都是我的亲军,这次出征意义非凡。如果能拖延敌军一两天,京师城防就稳一分;如果能拖延三四天,就稳三四分。”“你们能不能完成任务?”“能!”三百勇卫营的将士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好!我是天子,不能和你们一起上战场杀敌,但我会在这里等你们凯旋归来。到时,我和你们一起饮酒庆功!”林小风的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他锵然一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长剑直指天空!“勇卫营,出征!”呜皇城城墙上响起了悲壮的号角声,仿佛在为这三百勇士送行。

三百人对四万大军!虽然不是两军对垒的阵势,但他们的勇气可嘉!留守的勇卫营将士整齐地站在城墙上远眺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不舍。随着一声大喝,众人同时拔出了武器像林小风一样指向天空。他们既是兄弟也是战友,每次出征都抱着必胜的决心!这次也不例外!

“兄弟们等着凯旋!”“凯旋!”单化凤翻身上马,在众人的呐喊声中催动战马向前冲去。夕阳西下,单化凤一行人渐渐消失在暮色之中。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英勇与悲壮。

林小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转身对身边的庞子晋说道:“庞子晋。”“臣在。”勇卫营参将庞子晋急忙上前一步。“你们勇卫营和京师三大营有多久没有尝过肉味了?”“回陛下,记不清了。”林小风苦笑了一下。是啊,朝廷那点粮饷能吃饱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钱买肉吃呢?

他想了想,又唤来了身边的宦官郭天阳:“郭天阳?”“奴婢在。”“拟旨,明日命令成庆华派两千人出城往南苑去捕猎所有的禽兽。能活捉的就活捉,不能活捉的就击杀后带回来。”南苑是元、明、清三代的皇家猎场,那里草木繁茂,禽兽、麋鹿聚集。虽然隆庆年间已经衰败了,但猎物还是存在的。

“我想让大明的将士们都能吃上肉,喝上汤。”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与期待。他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些英勇的将士们能够得到应有的待遇与尊重。郭天阳忍不住咽了咽唾沫,领旨后飞奔内阁而去。他知道,这是一项重要的任务,也是一项能够让将士们振奋人心的任务。

日落星稀,明月初升。林小风算计着时间,望着天边的月亮喃喃自语道:“太子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吧?”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忧虑。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大明来说至关重要,而对于他来说,更是一次考验与挑战。但他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战胜敌人,守护好大明的疆土与人民。

夜深了,铁门关的大门在昏黄的月光下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座位于渤海之滨的关隘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这座关隘不仅盛产食盐,还是大清河的重要河口,水深适中,为船只提供了天然的停泊之所,商船往来频繁,热闹非凡。自金朝以来,这里就设立了关卡,历经风雨沧桑,虽名为关,但实际上已发展成为一座小城。城墙由坚实的土坯筑成,历经修补,显得厚重而古朴,东、西、南、北四座城门俱全,门上钉着密密麻麻的铁钉,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因此得名铁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