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命地追了老半天,一口气追到了牛角坪,再过去就是昭安城了,但始终不见人影,小妹泄气了。她失神地站在路边发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过了片刻,她又觉得不甘心了。于是,她追到昭安城里去了。
小妹不是第一次进昭安城,但对城里的一切依旧好奇。在大街上,她一边走一边四处乱瞅。结果,她溜溜地溜遍了大半个昭安城,最后到了南正街。南正街吵吵嚷嚷的,她歪着个小脑袋一路看过去。
最后,下意识地停在离凤凰池不远的地方,但她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李云大哥!她惊喜地张了张嘴,但欲叫又止,因为她发现李云匆匆进了警察局。他怎么会去警察局呢?在小妹心里,警察局不是什么好地方,警察没一个好人。
于是,她犯疑了,李云大哥不会也是坏人吧?为了打消疑虑,她决定等他出来当面问清楚。
大约一个时辰后,李云终于出来了,但不是一个人,随同的还有一个黑衣人,而且关系非同一般。小妹欲言又止,搔首踟蹰,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眼瞅着他们进了不远处的昭安酒楼。小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而后一跺脚悄悄地跟了过去。
李云和黑衣人进了天地雅间。两人要了些酒菜,吧嗒吧嗒地喝了起来。他们一边喝一边嘀嘀咕咕地聊了起来。
“兄弟,你心里也别有什么疙瘩,局座他人就那样,我跟了他那么久,不说全了解,但还是略知一二的。他面冷心热,最在意自己的兄弟。为了自己的兄弟,他可以杀任何人。你知道去年那刘黑和怡湘院的老鸨是怎么死的吗?就因为这两人平日里没少欺负他亲妹子。为了给妹子报仇,他硬是把这两人活活给折磨死了。他那股子狠劲兄弟我是真心服!”
说完,黑衣人端起杯子刺溜一声嘬了一大口。李云也跟着啾啾地嘬了一口,放下杯子后,沉声道:“也没什么,我只是心里难受。兄弟你不知道,我也挺难的。成天跟共党混在一起,人都快分裂了,有时候,我都把自己当成真共党了。”
说着,他一仰头倒下一囫囵地吞着,吨吨吨吨地一口喝完。
黑衣人望着他摇了摇头,轻嘬了一口,道:“兄弟呀,消灭共党你劳苦功高。当年,要不是你,路矿那帮共党就打进昭安城了。前些日子,正因为你的情报,活捉了共党叛徒,才把共党省委像赶鸭子一样赶出长沙,还打死了他们的书记。这一回,还是因为你才打了共党的一个伏击,将伍枚一伙全部干掉。至于查找共党省委机关也只是时间问题。我相信,你肯定有这个能耐。到那时候,你就不会再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然而,黑衣人一席话把躲在门外的小妹吓得像遇见了鬼似的,她双目圆瞪,差点张口叫出声来,幸亏反应快,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没有料到,平日里见人笑嘻嘻的李云竟然是个大坏蛋,还一手害死了哥哥他们。真可恶!无意中听到哥哥的死讯,小妹眼泪扑簌簌地滚落,真想嚎啕大哭一顿,但强忍住了。她紧攥小手,咬了咬牙关,然后流着眼泪悄悄溜出了酒楼……
得到部队遭遇伏击损失惨重,尤其是伍枚他们牺牲的消息,郁容心情十分沉重,几天都吃不下饭,人也憔悴了。缓过一些日子后,他开始振作起来。清早,他像往常一样跟着朗觉住持练太极。
看到他终于走出房间,朗觉的眼睛亮了一下,还不住地点头。练完太极后,两人接着散步。朗觉告诉他,这是养气。转移到慈云寺后,他几乎每天这样。
出了山门,他们沿着右旁的山道一前一后慢慢往山上走去。来到山顶后,两人迎着朝阳盘腿坐下,双手摊开掌心向上垂放,如佛一般闭目入定。
许久后,朗觉才悠悠出声:“郁施主,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如心动则妄动。但离妄缘,即如如佛。”
郁容知道,朗觉这是在开解他。他不置可否。因为,佛家给人的是生命的理念,信仰的是生存的方式,而自己的信仰其实是生命的意志,也正是因为意志而铸就了共产党人的品质,而这些品质又都是朴素的。在寺里的这些日子,经常听着朗觉讲道,耳濡目染,自己也仿若圣住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