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死鬼坡又开始杀人了。刘从德很惬意。因为,死鬼坡是他的领地。在这里,他可以恣意屠宰,纵情杀戮。至少,会让刘从德的心里有那么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和嗜血的快感。
死鬼坡离县城不远,从东门出一盏茶的功夫。听说杀人,县城里的市民和附近的村民纷纷赶来围观。
望着土坪里密密麻麻的人群,刘从德十分惬意。他半眯着眼睛,嘴角抿起一丝笑意,厚厚的鼻翼耸了耸,似乎在闻着什么,应该是血腥的味道,甜甜的,腻腻的。突然,只见他胖乎乎的脸上狠狠抽搐一下,眼里瞬间冒出狠厉的凶光。
“准备行刑!”盯着站在坡头的几个死囚,刘从德挥着右手吼了一声,紧接着是一排拉动枪栓的声音。
“瞄准!咦,都差点忘记那一茬了。妈勒个比!”话音一落,刘从德突然记起什么。
他轻轻拍了拍滚圆滚圆的后脑勺,然后抬手指着那唯一一个戴着黑头罩的死囚道:“猴子,去,把那家伙给拉出来。很久没见你耍手艺了,这家伙就留给你耍耍。这可是一曲好戏,怎么能把这茬给忘了呢!”
“得嘞!哥,我手痒得都快不行了。”
站在刘从德旁边的警察又黑又矮又瘦,瞧上去活脱脱的一只猴子。
他叫刘黑,是刘从德最亲近的堂弟,更是刘从德的爱将。
只听见他尖声尖气道:“哥,等下瞧好了,管保你刺激过瘾。不过瘾不是你妈生的。”说完,径直上前猛地将那死囚恶狠狠地给拎了出来。
“你个死猴子,我抽不死你!我妈是我妈,你妈是你妈。你他妈的什么时候钻过我妈的肚皮!去,把那些死共党通通给毙了!”刘从德盯着刘黑咬牙切齿地骂道。
啪啪啪……
话音落下后,转眼间,死鬼坡上空便响起了一排枪声。霎时,坡地上一片横尸,血腥弥漫。
而刘黑也开始忙了起来。他点燃一堆篝火,找来一根拇指粗一尺多长的特制铁钎,形状像剑,手柄处有一个脖子大的铁盖。将铁钎插入火团后,刘黑又搬来一把板凳。
这是一个寒冷的春天,头顶的太阳虽然明晃晃的,但依然寒意凛冽,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人群中,站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她叫陆昭儿。
望着这血腥的一幕,陆昭儿秀眉紧蹙,银牙咬碎,双手死死地攥着,似要攥出血来。
她死死地盯着刘黑,满眼泪花,阳光照着,眼角的泪珠一闪一闪的。
刘黑开始磨刀。那是一把刽子手专用的鬼头大砍刀,三尺多长,五分多宽,锃亮锃亮。
他十分卖力地磨着,“霍霍霍”的声音十分刺耳,颤得人心怦怦乱跳。
陆昭儿忽然一阵恶心,胃开始翻滚了,直想吐。但强忍着,死死按捺住。
半晌功夫后,刘黑磨完了刀。只见他左手提着,右手从身旁的尸体上扯下一块破衣衫揉成一团,裹着烧得通红的铁钎。然后,他吼了一嗓子:“齐活,开工咯!陈斌,把人给押过来。”
身后,那个叫陈斌的警察连忙将那戴着黑头罩的死囚一把搡了过来。死囚跌跌撞撞的差点摔倒。他挣扎了一下,然后,摇摇晃晃地背对着刘黑站在跟前。
刘黑踏上板凳,盯着死囚的后颈又是一嗓子:“站稳咯,识相点,老子给你个痛快!”
听到刘黑一吼,那死囚不禁一颤,身子僵硬,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刘黑左手曲肘用力一横,鬼头刀寒光一闪,顿时,一颗滚圆的脑袋像球一样骨碌碌地滚下,然后在地上一路翻滚。
紧接着,刘黑右手将烧得通红的铁钎顺着喉管麻溜溜地直插进去,喷起的鲜血瞬间被铁盖严严盖实,无头尸体突然剧烈抖动,紧接着僵硬地挺起,然后咚咚咚地径直奔向人群……
啊……
见无头尸体朝自己奔来,所有人都懵了,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
“鬼……鬼啊……”
顿时,“嗡”的一声,人群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一通乱窜。那些仍在发愣的,恐怕早已吓得灵魂出窍了。
“一、二、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