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临翼说完,偷瞄母亲神情。
见母亲一脸坦然,并无责备之意,这才放松。
以前的水明月确实会管束儿子,毕竟那是王爷,水家庄没必要被这样的人惦记上。
楚云梨颔首:“确实挺烦的。”
话音未落,敲门声已经响起。
楚云梨没动弹,水临翼想要去开门,没听到母亲吩咐,干脆也不动。
本来就是茶楼,门又没栓。外面的人没什么耐心,敲了三次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好巧呢。”
梁王率先出声,目光在母子二人身上搜寻:“庄主自己悄悄就走了,本王想找人算账都找不着。”
明摆着来者不善。
乔玲珑站在他旁边,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打起来楚云梨也不怕他,如果他身边的护卫暗卫全部一起上,楚云梨身上有药,足以护住母子俩。
“算账?”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我哪里做错了?难道你们王府的郡主看上我儿子,我们不能拒绝,拒绝就是错?”她看向水临翼,眼神怜惜:“儿子,要怪就怪爹娘把你生得太好,怪你练武太认真。你要是个纨绔废物,兴许就不会有这场灾……”
话说到这,楚云梨故作一脸恍然:“啊,我忘了。你就算是一个废物,也躲不开郡主的青睐。毕竟,人家看中的不是你这个人本身,而是你身后的水家庄。”
这般直白,梁王夫妻脸色都不太好。
“水明月,你别太过分。”
楚云梨振振有词:“我又没说错。那天在酒楼,王妃确实和闫昌南单独相处了嘛。当然,王爷不在乎,王妃怎么着都行。”
乔玲珑进门前就一声不吭,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还是会扯到自己身上。她阴沉沉的目光看了过去。
楚云梨做西子捧心状:“别这么看我,好吓人啊,我夜里会做噩梦的。”
水临翼看到母亲浮夸的动作,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一出声,夫妻二人都望了过来,眼神不善。
梁王沉声道:“那天在酒楼,你有意误导众人王妃与人不清不楚……”
闻言,楚云梨一脸的惊奇:“那就是事实呀,还用误导吗?当然,王爷愿意相信王妃的清白,那谁也管不着。”
她起身:“儿子,咱们去别处逛逛吧!今儿也忒扫兴了。”
梁王眼中含怒:“水明月!”
楚云梨就跟没听见似的,喊就喊吧。
母子俩没有在外多留,很快回了山上,他们到的时候,王爷夫妻已经在了。
有了楚云梨之前的提醒,谷主并不想留二人住下,只说最近不方便留客,至于怎么个不方便法却是没说。
梁王得人尊重,从来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拒之门外。他也做不出来死皮赖脸的事,关键是这谷中有一个不给人留脸面的水明月。于是,夫妻二人当日就告辞了,临走时,李修文要追上去。
谷主看见后,沉声道:“修文,你跟上去做甚?”
乔玲珑忙出声:“谷主别误会,我们俩认识,只是叙叙旧而已。”
李修文已经率先走在了前面。
看到不孝弟子这副模样,饶是谷主平时不爱生气,也忍不住一甩手。
对于这种高手来说,一甩袖子就可断几人合抱的大树,当即飞沙走石,周围绿色的树叶扑簌簌落下。
梁王变了脸色,被人撵出门至少大家面上都好看,弄成这样扫地出门传了出去,他面子往哪里搁?
李修文见状,再不敢往外跑。只能眼睁睁看着梁王夫妻离去。
人都走了,谷主才道:“修文,你若再和那位王妃来往,就不再是我谷中弟子。”
在当下,师还要摆在父亲前面。尤其李修文是个孤儿,被谷主捡回来扶养长大,又倾力教导,才有了他的如今。听了这话,李修文面色苍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师父!”
谷主眼神里满是失望,他对这个弟子寄予厚望,是真正希望弟子能成长起来接手医谷的。如今弄成这样,就算是李修文现在知错,他也绝不敢轻易将这么重的担子交付。
“你好好想一想吧。”
谷主离开后,楚云梨站到了李修文面前:“师兄,你那些毒没有解药,万一用到了师伯身上,你当如何?”
“不会!”李修文语气笃定。他再一次强调:“那是王妃拿来收拾府中暗探的。”
楚云梨冷笑一声,一甩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