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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第 163 章 三合一(2 / 2)

“的确如此。”周梨颔首,近来路政司的确是打算这样规划的。

银子朝廷是有的,但得花在刀刃上啊。

小二就这样大辣辣地坐在马车前,却无人理会他,见周梨一行人自说自话,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气得猛地一起身,把凳子踹倒在地上:“你们到底给不给?还在这里说改街为巷,呵,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们是大官老爷么?”

但还是没人理会他,倒是沈窕发现原本赶车的乾三不在了,只道:“三哥呢?”

“报官去了。”周梨站在街旁,淡淡地说道。

小二这个时候也才发现,竟然就他们三人,一时也真担心起来,周梨去报官,但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他若是现在低头,街坊邻舍怎么看自己?以后还怎么做人?

于是也是硬着头皮说道:“报官小爷也不怕你们。俗话说的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我不管你们在豫州什么小姐,但是到了我们黄梨县来,可不是你们想怎么就怎么样的?”

他掐着腰,一条腿踩在倒下去的长凳上,学着从前那些地痞流氓的样子,胆子一下就上来了。

那一瞬,好似这黄梨县是他说了算。

但这话并没有起到一点恐吓作用,反而见到周梨忽然笑了,很开心那种笑,然后同她身边的小侍女说起话来。

周梨正同沈窕笑着说:“司马大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没有足够的矿工了,你看这里来了一个现成的,刚才他踢倒凳子那动作,我看挺麻利的,往后下矿去,好使。”

沈窕听得这话,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使得那小二的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屈辱,咬牙切齿地捏着两个拳头上来。

但动手他真不敢,因为没等章玄龄上前,沈窕就慢条斯理地解下了腰间的长鞭,当着他的面耍起花样来,又见那乾三果然带着衙门的人来了,一时才有些害怕起来。

今儿果然是踢着铁板了,“你你们,算你们狠。”一面快步走到马车前将凳子捡起来,要搬回客栈去。

但衙门的人已经上前来,“你个小瘤子,早前便规劝过你,你偏说我们多管闲事,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今儿你该知道锅儿是铁做的吧?”

是了,以前衙门是来规劝过他的,毕竟新任的县令也是辛辛苦苦寒窗十年考上来的,中途还遇着天灾遇着战乱,等到了如今人到中年得了这一官半职的,当然是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

何况他是从天子脚下那屛玉县走出来的,有了屛玉县美玉在前,虽晓得自己无力将管辖的县城变成第二个屛玉县,但也要尽力才是。

因此那清扫恶势力的时候,他就十分认真,也是将县城里那些不学无术拉帮结派的小混子都给抓了去挖矿。

街上总算是清明了些,少了老百姓们的怨声载道,毕竟那些人就是欺软怕硬,平日靠着欺负

但那是明面上的犯案,他好派人拿了。

就是小二这种行为,被敲诈的受害者不报案,他们也只能告诫小二的。

但小二明显是喜欢这种赚块钱的法子,将他们的话当做了耳边风。

哪里晓得今儿竟然真的有人去报案。

眼下小二被抓了,叫两个衙差真架起来,他急得挣扎着大喊:“冤枉啊,他们又没给我银子,抓贼还要抓脏!你们这是乱来,我要告你们,我要去州府衙门告你们!”

但却没人理会他们,反而是乾三在同另外负责此事的衙役头子说话,还不时地指着客栈里。

所以这后续,客栈的老板也犯了个包庇罪,被罚了一笔不小的银钱。

县老爷便让来观审理此案的老百姓们做公正,将这笔罚款充公,用在了县城建造书院之上。

而这个时候周梨他们已经启程去往州府衙门了。

早前就有那扫除恶势力的新政推行,那一会儿其实江湖上也是怨声连连的,不过最终各帮各派还是去做了登记,办下了证来。

这些帮派其实大都是在经商,几乎是称霸着各地的一方买卖。

不过这不是周梨金商馆的管辖范围,只要对方按时缴税,遵循金商馆各种律例条约,没有触犯,那他们就算是占领一方市场,那也是他们自己的本事。

至于那被抓去判了敲诈罪,又因客栈的掌柜愿意将功赎罪,将小二以前敲诈过的人都一一数出来,那客栈的账本上还能指清楚对方姓名。

所以小二这敲诈赚的钱还真不少,虽说一部份进了客栈老板的口袋,但他举报有功,又缴了不少的罚款,于是就从轻处罚。

但这样一来,他这客栈名声多少受损,以后还不知能不能继续经营下去。

而小二敲诈得来的钱财,他也一分留不住,将按照对方登记客栈时候的地址,走通宝钱庄的通道,原地返回去。

届时对方可在本地通宝钱庄将当初被骗的相应银钱取走。

可是小二返利一半给掌柜的,如今还要拿钱出来赔偿,自己反而将辛苦攒下来的辛苦钱也一并给配了进去。

此案办得漂亮,老百姓们也越发对这位新县令生了几分期盼。

与此同时,周梨他们经过一日的行程后,也终于进了州府城里。

后虞这几十个州府,每个州府的州府衙门城池,都是以大州府的名字命名,这是大虞时候沿用的,后虞也试图改州府衙门的城名,但暂时还没实施起来。

下午的时候下起了绵绵秋雨,此地已是靠北,这秋雨里也是带着几丝寒意。

所以到了城里头一件事情,大家都是先去买了一套厚实的衣裳换上。

在那屛玉县住久了,若是不去奇兰镇的话,哪里晓得什么是春秋?什么是寒冬?

沈窕有些不大适应,甚至都打算准备开始烧手炉了。

周梨觉得她有些夸张了,不过没想到晚上入驻了客栈里,正在楼下吃着晚饭,听着窗外那呼啸的风声,便听得掌柜的说:“这样子,怕是要来雪了。”

客栈又叫人敲响门,掌柜的打发小二去开门,顿时卷进来的北风,刀刮一样,冷得大堂里吃饭的人瑟瑟发抖,一个个拉紧了领子袖口,催促着掌柜的,“可赶紧将大堂里的炉火烧起来,这天也变得忒快了。”

掌柜的答着,没多会儿就将厨房灶膛里的碳火移过来大半,将大堂里的炉火给煨起来。

这天冷得忽然,煨酒的锅儿也一一搬了出来,小二的忙得团团转。

章玄龄没来过这绛州,不知此处天气状况,见此想着才是九月中旬,这绛州就如此寒凉,担心不已,“历年来都是如此的么?这入冬也太早了些吧?”就怕是天生异象,那些年的天灾,可是将人都给吓得留下后遗症了。

这话叫因为天气忽然变冷,小二忙不过而跟着帮忙的掌柜听到,只回头说了一句:“今年还好,前几年都是七八月飞雪,依着我看,是如今世道稳了,老天爷也没了脾气,这天气才恢复正常了。”

说罢,又问他们坐在这里离中间的大火炉远,会不会冷,要不要给添个小炉子?

倒也是客气和善。

周梨这边只拒绝了,想着吃完就上楼去,便不想麻烦他这里。

掌柜的过意不去,只叫小二给他们又打了些飘着窗花热羊汤送来,沈窕抬着碗大口喝着,“这绛州也是紧靠着辽北大草原的,如今九月飞雪,好像也不晚,听贺叔叔说,那辽北草原上七月飞雪是常有的事情呢!”

周梨上次路过此处的时候,正是凛冬,没有过多留意,如今得了这话,自然也是叮嘱他们主意保暖才是。

因此,吃完了饭,又出去了一趟,将冬衣给直接准备了。

成衣坊的老板娘见了,瞬间笑起来:“早前便要和你们说,该叫冬衣一并买了,只是那时候太忙,没顾得上,等我想起,你们都结账走了。”一面只连忙给他们介绍那垫着新棉的厚衣裳。

或是贵一些的毛料衣裳氅子,倒是齐全得很。

周梨怕冷,棉衣氅子一样不落下,护耳护手也都准备齐全,卖家倒是会做生意的,送了她一个小手炉。

等他们这会儿回到客栈里,房间里也已经烧好了炭盆。

沈窕还有些期待地望着窗外,好奇明日是不是真的会下雪。

只不过她还没等来大雪,倒是听得楼下热闹起来,原本已经躺下的她架不住好奇心,又穿好衣裳,“姑娘你躺着,我下去探一探。”大晚上的,这样吵闹。

没多会儿,她便回来了,显然是三步并作两步跑来的,气喘吁吁的,一进门就急促道:“姑娘,出大事了。”

“怎了?”周梨本听到楼下安静了,还不见她来,也穿着衣裳要下楼去。

沈窕喘着大气,一面急忙说道:“那钱家,那钱家的人疯了,昨儿他们告那钱大娘子,没成,今儿就跑到风大人家去围着,一百多号人敲敲打打的,将风大人将的半堵墙都敲完了,还趁乱跑进去解开了风大人的马,那马儿哪里见过着许多人拿着锅碗瓢盆乱敲乱打,受了惊吓冲到街上,撞了个产妇。”

那产妇也不是旁人,是这客栈厨子的堂姐家的儿媳妇。

所以出了事情,便是打发人来喊他去帮衬一二。

钱家的案子,闹得浩浩荡荡的,不少人都在留意,所以听得牵连了无辜人,自然是不少人气得骂起来,才有了刚才的吵闹声。

“无法无天了!”周梨的气血一下也翻涌起来,“衙门的差吏们呢?”知州大人都叫人拆家了,他们还无动于衷?

“还不知道,方才三哥出去打听了,章玄龄跟着厨子去瞧了。”那马儿虽是撞着了厨子表姐家的儿媳妇,但还没找着。

周梨也忙下楼,这会儿又得了新消息,说那马屁股上不知谁插了个匕首在上头,马儿才受了惊,这会儿在街上乱跑乱撞。

她急得正要去衙门,忽然乾三匆匆来了,只避开众人和她禀道:“这绛州衙门的人,都被孟州判调遣去剿匪了,如今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在衙门里。”

“这倒是巧了。”周梨知晓这孟州判孟写虎,是陈慕嫂子孟环君的堂兄,早前他也是在此处当值。

是原来旧官员中算是做的不错,所以被留下的那一部分官员之一。

乾三颔首:“是巧。”所以他是打算继续来查。

周梨自然是应允他继续查,又问起那马匹之事,乾三只说已经叫人给制服了。

只是说到这里,忽然又觉得不对劲,“那钱家的人,分明是在正大门去,怎么闹到后院马棚去,怕是有人故意使乱,如今风大人的马撞了人,只怕还要闹出人命来,到时候风大人怕也是脱不了干系。”

周梨也一下明白了他言下之意,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可凭空随意猜测,“你先去查,余下的事情我叫窕窕和玄龄去办。”

乾三当下应了声,便去了。

出了这档子事,按理与她这个外地人也无关,但好在客栈里不少热心人,如今都跟着出去看看能否帮忙,所以周梨在这里一脸焦急,也没是太引人注目。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沈窕先回来了,眼睛红红的。

周梨见此光景,忽生出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掌柜的也围上来问,“如何了?”小二虽也跟着出去了,但如今还没回来。

“孩子虽是保住,但产妇没了。”说到此,一副意欲将那在马屁股上插了匕首的人杀了的冲动,“要是叫我晓得何人所为,必然不会绕过。”

掌柜的一听,顿时脸色也不好,只问天叫地的,“这如何是好?这钱家的人都疯了么?”

可是坏消息可不单只有一个,没过多会儿,大家还沉寖在那产妇生亡的噩耗中,又有人传言,说风大人受了伤,那黑夜里不知叫谁砸了头,那钱家人还肆无忌惮,十分嚣张地嚷着说法不责众。

然后就这样逍遥而去了。

周梨深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哪里还不晓得,如果只是钱家人,怕没有这样大的胆子啊,这背后还不知牵扯了谁呢!

一面按住那龇牙欲裂的沈窕,“我有事要你去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