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搜捕盗贼上,倒是让崔祈彦有了更多机会调查赋税一事。
全城搜查了三日,几乎要把峪州翻了个底儿朝天,本着宁可抓错不可漏过的原则,衙门大牢里关了不少可疑之人,可经过连夜的审讯,这些人跟盗贼根本不沾边。
崔祈彦逐渐掌握了一些证据。这晚,他站在梧桐树下吹奏短笛,笛声清远悠扬。
云苓和季白立于一旁。
“没想到公子还会吹笛,真好听。”云苓赞叹道。
季白双手交叉在胸前,昂首道:“这算什么,公子会的东西多着呢。”
云苓一转头,看到老丁正在不远处朝这边张望。
季白也看到了,冷哼道:“鬼鬼祟祟,有其主必有其仆!”
这时,笛声渐止,崔祈彦收回短笛,转过身来说:“别在这站着了,都回去。”
季白和云苓两人对视一眼,低声应下。
崔祈彦回到房中并没有要就寝的意思,反而坐到方桌前,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
片刻后,一位身着黑衣,脸上戴着银制面具的人如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崔祈彦像是对待老友一样,“比我预料的来得还要快,喝杯茶。”
“不敢,崔大人有何事吩咐?”声音略带沙哑,是那晚内行处的人。
“你的伤势如何?”崔祈彦自顾自地端起茶来喝。
“劳大人记挂,一点小伤,不碍事。”
“这几日城中大肆搜捕,看来对你也没什么影响。”
“是,内行处自有办法。”
听到这里,崔祈彦放下茶盏,“我有密函需要奏明圣上,不知内行处是否也有办法?”
如今峪州只进不出,他搜集到的东西也同样送不出去。
“有,大人可以将东西交给我。”
崔祈彦从身上拿出信件,“事关重大,如果送不出去,这东西也决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内行处的人双手接过,“明白,崔大人放心。”
房中又恢复安静,崔祈彦起身去耳室盥洗。
两日后还未搜出盗贼,严晁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其他人安慰的话车轱辘一样来回说,到如今也说腻了。
又是一天无功而返,当崔祈彦准备离开时,本该在宅子里的老丁却慌慌张张地跑到衙门里来。
“老爷,聂大人……”
严晁横眉冷目地呵斥道:“没规矩,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