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与浊息浑然一体,似无形的屏障茧住众人。
墙上挂着的灯,仿佛暗淡了不少,叫人眼睛发疼。
狱卒大声呵斥:“九殿下驾到!还不快起来见礼!”
一阵静默后,只是稀稀拉拉的铁链声。
被关押的官员,竟然毫无动静。
狱卒随机用棍子捅了牢房中的人,回应他的,却是些许虚弱的呻/吟。
狱卒向刘尧拱手:“殿下,他们像是快死了,根本起不来给殿下见礼。”
刘尧看了一眼牢房,里面的角落还放着碗筷,树皮草根煮出来
的粥,根本就没有被动过。
被关押的官员,卧倒在污秽的淤泥里,一动不动。
他一撩衣摆,坐到了狱卒平日划拳喝酒打发时间的椅子上,开口询问:“都饿了几日了,几位大人竟然还对饭食挑三拣四?”
狱卒一五一十回禀:“刚送进来的时候,大人们都还挣扎着起身,可看到殿下命人精心准备的饭食后,又都躺了回去。”
刘尧闻言,淡声开口:“那就是不够饿,再饿上两草皮树根,便是那尚在蠕动的蚯蚓,都会毫不犹豫送进嘴里。”
狱卒不敢多言。
一旁的范知州询问:“殿下,您准备先审哪一位?臣这就叫狱卒为您提到面前。”
刘尧侧脸看向范知州,似笑非笑地问:“范大人认为,今日还有审理的必要么?”
昏暗的灯影下,刘尧眼底蕴着一抹光。
范知州一晃神,竟觉得有种被看穿灵魂的毛骨悚然之感。
他不寒而栗。
正要看清楚时,刘尧已经别过脸。
他只当是错觉,而后询问刘尧:“殿下的意思是?”
刘尧轻笑一声:“你看看他们,都饿了几日了,却对送来的东西不屑一顾。”
“要么就是笃定他们自己根本死不了;要么就是觉得,反正都死路一条了,干脆放弃求生。”
说到这里,刘尧的目光又落到范知州身上,带着若有所思的探询意味:
“如果是前者,那么他们背后肯定有人,有人撑腰才会有恃无恐;若是后者
,想必是被拿捏威胁了,只有死路一条,才能换来其他的生路。”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的心都不是一般的坚决啊,范大人认为,今日还有审理的必要么?就算花费时间和心思审理,能审出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范知州闻言,连忙拱手:“殿下高见,一切全凭殿下做主。”
刘尧含笑,忽然问道:“范大人,该不会是你在抓捕他们的时候,动了了手脚,让他们必须按照你的意思做,所以他们才会是这样的态度吧?”
范知州一怔,立即辩白:“殿下明鉴,臣绝对没有。”
刘尧起身,拍了拍范知州的肩膀:“本王开玩笑的,看把你吓的。下次可别露出这副表情,否则让人觉得范大人你做贼心虚。”
不等范知州反应,刘尧转身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命令:“把碗筷撤了,以后每日都送一次同样的饭菜进来,一刻钟后撤走。”
范知州看着刘尧的背影,脑海中倏然划过刘尧适才的表情。
九殿下,该不会是扮猪吃虎吧?
究竟是真蠢,还是装蠢。
他拿不准了!
不知不觉,后背猛地一凉。
而这样的反应,也使得他眯起双眼。
眸底有杀意,一闪而过。
刘尧走出牢房,时辰已过了午后。
一名驻军小将领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砰地跪了下去:“殿下,白大人那里,有重大发现。”
刘尧看向紧随其后的范知州,露出一抹笑意。
这笑意与适
才的一样,但偏偏蕴含的信息却更多。
范知州的心底,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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