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缓缓蹲下,问:“哪儿疼?”
风轻尘撩起那一缕垂下来的头发,露出被磕破的额角。
小小的伤口,鲜血已经结痂,但溃破的周围,因为碰撞落下淡淡青乌。
风轻尘指着那处微微隆/起的地方:“这里疼,可能呼呼才会好。”
小传义只有三岁,都不会信这蹩脚的谎言。
然而想起坠落的最后,依旧是他以命相护。
白明微还是捧住了他的面颊,在那处伤口之上,轻轻呼了几口气:“呼呼就不疼了。”
温热的气息,混着好闻的梨香。
霎时间,风轻尘怔在了当场。
很显然,他似乎没有料到白明微真的会给他呼呼。
可是这一动作,在令他触不及防时,眼角却带了些许湿意。
很久很久以前,母亲也曾捧着他的脸,轻轻吹着他额上因磕碰而留下的小包包。
他以为,这样的感觉随着母亲的逝世,今生都不会再有了……
风轻尘惊怔,白明微又何尝不是。
她疯了,才会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
一时也怔在那里,手还捧着风轻尘的面颊,微凉的指尖触在他滚热的肌肤上。
两人都像是被定住了……
小白貂看着这一幕,气得咬牙切齿。
它一个弹跳而起,准备貂打鸳鸯。
结果,还没跳多高,便被举着火把的男人一脚踩住尾巴。
它砸在地上,啃了满嘴软泥。
气得它浑身毛发炸起,嘴里发出尖锐的吼叫。
而这些声音,也把两人的神
思拉回。
白明微立即放开风轻尘,为了掩饰尴尬,她轻轻咳了咳,随即又问:“问你伤着哪里?搞了半天,你也不说。”
风轻尘靠在岩壁上,他轻轻摇了摇头,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没事,钢头铁臂,摔不坏。”
唇里萦绕不去的苦味,令白明微察觉出异样。
她问:“摔下来之后,我怎么了?”
风轻尘平淡的语气,掩去之前的惊险与忧焚:“昨夜摔下来,你晕了过去,随后便发起高热,我只好给你喂下熊胆。”
白明微也不好意思问,自己为何会在风轻尘怀里醒来。
但发热的她坠入阴冷的洞里,没有任何取暖的来源,情急之下,风轻尘与她共用一件披风为她取暖,这是很合理的原因。
白家的教导,诗礼的浸染,决定着她骨子里是一个恪守礼仪的人,这样与一名男子接触,并不合适。
然而这是生死关头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她也没有让自己太过纠结,只是很郑重地道谢:“多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风轻尘那看似张口就来的话,其实每一句都找准合适的时机吐露。
他知晓白明微不能触碰的底线,所以就算他油腔滑调,看起来犹如一个轻佻的浪/荡子,也并未因此为白明微所厌弃。
此时此刻,他并没有借机使用什么不着调的语言。
面对白明微诚挚的道谢,他只是淡淡一笑:“换作是我,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又何必说
这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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