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算客套，说实话，从杜荷逃跑的那个晚上开始，杜荷的表现确实不错。
只是因为缺乏身体基础，小小年纪就被掏空了身体，经常无法完成训练任务，让李承乾等人跟着受了不少苦。
程处默更是天天责骂他，但两人的关系在这十几天里莫名其妙地变得亲密无间。
杜如晦听到苏离的话，以为是客套话，苦笑了一下，说：“犬子顽劣，苏将军尽管严加训练，不必因为我手下留情，如果他不服管教，苏将军可以直接到府上找我。”
苏离听懂了杜如晦的意思。
这杜荷看起来确实有些纨绔子弟的样子，不然杜如晦也不会对他不抱任何希望。
确实，父亲是宰相，儿子却四书不识，五谷不分，不思进取，偏爱风月之地，难怪杜如晦不抱希望。
苏离甚至极度怀疑，历史上杜如晦早逝，杜荷功不可没。
摊上这么个倒霉孩子，谁不生气？
苏离没有反驳，只是指了指正在厮杀的战场。
“你看，令公子就在那边，快长高了。”
杜荷虽然实力不行，但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人都是家传武艺，他也不吃亏。
经过前期的适应，加上默契的提升，很快成为军中的顶尖战力。
能打败他们的，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个。
听了苏离的话，众人定睛一看，胜负已基本明朗。
杜如晦虽是文人，但这个时代文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杜如晦当年也是挥刀砍人的狠角色，看得出来，自己儿子所在的队伍表现得很不错。
虽然不知道具体哪个是自己儿子，哪怕是最差的那个，也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这孩子，磕破膝盖都要找他娘撒娇，杜如晦怎么也没想到儿子还有如此英勇的一面。
李二也凑了过来，说：“给我指指，高明在哪里！”
李二也有些兴奋，说实话，他心里还是有点攀比，看到如此出色的效果，也想看看自己儿子的表现。苏高随手一指，只见一个赤裸上身，身上裹着白纱的少年顶着烈日笔直站立。
昨天障碍训练时，李承乾不慎从高空跌落，胸口被木头尖划出一道大口子。
不过并无大碍，有备好的草药，估计两三天就能愈合。
苏高本打算让李承乾休息一天，但李承乾坚决要求继续训练，为了不让伤口恶化影响训练，苏离就让他顶着太阳站军姿去了。
程咬金等人转头一看，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白纱已被鲜血染红，汗水沿着李承乾的额头不断滴落，但他一言不发。
“乖乖，这小子胆子真大。”程咬金暗暗说了一句，靠近苏离身边。
说不定一会儿李二会公报私仇，自己得拦着点。
程咬金很清楚，别看李二平时对李承乾严厉，但说起护犊子，李二是第一。
李二皱了皱眉，没说话，犹豫了一下，走向李承乾。
“怎么回事？”
李二看着面前一脸坚毅的李承乾，变了，真的变了。
十几天的时间，自家孩子晒黑了两个色度。
脸上，也粗糙了许多。
李二注意到，李承乾的手上已经出现了薄茧。
“训练失误，不小心刮破了！”
李承乾依然笔直站立，李二看着他胸口的血迹有些心疼，同时也有些不满。
受了伤，应该养好再继续训练，苏高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求儿子训练。
“怎么不等伤好再继续训练？”
周围一圈大佬也围了过来。
“是我自己要求的，我是太子，我不能落后于他们。”
李承乾面色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