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早知城门口有人会埋伏,早早就改了策略。
这一个时辰,那些人,早就出京了。
姜利来难掩得意。
到了这个时候,吴锋也知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他目光冷冽地看向姜利来,缓缓抬手,正要放行时,远处一队红衣侍卫策马奔来。
为首的是杨潜,亮了令牌后,扬声道:“大将军有令,即刻捉拿承化伯府一干人等!”
怀王旧部之人埋伏在一路商队中,是在出北门的时候,被金吾卫大将军李终年领兵亲自拦下来的。
当日正午,李终年提审了怀王旧部之人,除去一些迅速服毒自尽的以外,还剩下几个软骨头。
对承化伯府的罪行供认不讳。
这几日他们在成化伯府中借助,自然有的是证据证明。
与此同时,劫杀五皇子的幕后黑手也浮出了水面,正是怀王旧部之人。
他们策反了四皇子唐持的幕僚,企图将此罪嫁祸于唐持,如今真相一一浮出水面。
永丰帝大怒,数罪并罚,下旨诛杀所有怀王旧部刺客。
当夜,才过完大寿不久的承化伯府老夫人拖着病体入宫,以年迈之躯跪了许久。
陈词并不知儿子如此行径,孙儿姜利来也只是受父嘱托。
毅勇侯府也来了人,是老毅勇侯和戚乔乔。
因承化伯老夫人乃是当年宁安大长公主伴读,算是他与宁安大长公主的媒人,宁安大长公主去世,他无法眼睁睁看着承化伯老夫人因子孙不孝而终。
何况戚乔乔与姜利来还有婚约未解。
他上书,祈求陛下在严惩罪人之时,轻饶不知情的承化伯府中人。
两个老人前来跪求,永丰帝也不忍,最终没有株连整个承化伯府,只斩首了直接参与谋划之事的承化伯等人。
再有便是削爵,抄没家产,除老夫人和姜利来的妹妹姜瑜来外,其余皆流放岭南。
离开紫宸殿的时候,戚乔乔手里多了一份圣旨。
永丰帝疼爱表外甥女,不忍宁安大长公主的后嗣随着罪人前往岭南受苦,下旨取消了她与姜利来的婚约。
老夫人本来身子就不好,跪了这一夜,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了。
她被侍女抬上马车,戚乔乔上前去看她时,老夫人抱住她老泪纵横。
“好孩子,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她是真的不知道儿子与孙子的行事,她与大长公主的情分做不得假,对戚乔乔的疼爱更是真切,正是因为这样,永丰帝才肯听她三分话。
而对戚乔乔,她更觉亏欠。
“取消了婚约也好。”她泪眼朦胧,“利来,配不上你。”
虽然在陛下跟前,她只提儿子是罪臣,可孙子姜利来的秉性她知晓。
但是为了姜家,她不得不推出儿子,保下姜家的未来。
她没有选择,姜氏也没有选择。
戚乔乔何尝不知这位老妇人的无奈,她泪眼婆娑,问她:“虽然我与他的婚约不在了,可我还是会像从前一样侍奉您的。您在京城,除了瑜来,还有我陪着。”
老夫人虚弱地摇摇头,“我不能留在京城,瑜来也不能。”
“陛下肯留下我们一条命,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她口中的殿下,便是已逝的宁安大长公主,“我若再留在京城,不过是徒惹厌烦罢了。何况,我也没那个脸留下来。”
她从小就是宁安殿下的伴读,一生不算太精彩,却也不曾落魄过。
临了了,宁安殿下没了,子孙又给她来了这么一遭。
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却也不想留在伤心地。
“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日后必定能遇到个千好万好的男儿,珍你重你。”老夫人像是同她告别一样,道:“乖,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必再管姜氏。”
“把过去的事,过去的人,都忘了。”
马车载着老夫人渐渐离去,沉重的轱辘声随着马蹄声远去,戚乔乔眼眶再次湿润了。
“你这几日,怕是将半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昭华来接她,从腰间取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殿下,”她还注视着老夫人里离去的方向,“姨祖母明明可以过安生的好日子的。”
若非子孙作乱,她本该安心享福。
哪里会落得如今凄凉的收场。
昭华收了绢帕,目光缓缓投向晨阳倾斜处,那儿有柳枝涤荡一墙流影。
“世上的人和事,都没有既定的命数。”
“和我们相关的人太多,欢喜是一时,悲凉也是一时。”
“绕不过的,唯有真心二字。”
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