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觉得这小衙役在质疑自己,很是不悦。
正要转身去训诫一二,却忽然想起这衙役他似乎未曾见面!
“你……”
话还未说出口,一把匕首便直直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甚至还来不及反抗,身体被狠狠一推,便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嘴角汩汩流出来,眼睛还大大地睁着。
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人便同他一般倒在血泊中没了生息。
天字牢房的犯人被刺客连捅了好几刀,如同枯木一般重重摔倒在地上。
身着衙役服的刺客们步伐敏捷,一一从牢头的身体前跨过。
昏黄烛火下,唯有那把匕首,在暗光的照射下,散发出森森幽光。
翌日正是朝会,朝臣们才叩谢万岁完,不待常礼喊出那句十年如一日不变的开场,便有大臣急急忙忙出来奏报。
“陛下,昨日大理寺遭刺客劫狱!前湖州刺史严端未审便已身死!”
“禀告陛下,昨日有州府急报,严端在回京途中便已遭逢多次暗杀。”那大臣躬身下去,“若非湖州之事尚有还未结之定论,一个罪孽深重的囚犯怎还会遇追杀。”
永丰帝一脸倦色,“此事也是朕昨日夜里知晓的。”一夜未睡的他此刻眼里都含了血丝,满脸怒容,“朕竟不知贼人大胆至此!竟连京城也可肆意横行!”
此话一出,金吾卫大将军李终年便矮身跪下去,“臣有罪!”
大理寺卿正裘也跟着跪。
京城治安归金吾卫统辖,而大理寺内的囚犯被杀,大理寺难逃其罪。
永丰帝强撑着怒火,“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回禀陛下。”吏部侍郎魏溱俯首下去,“臣以为,湖州官场清理至今仍祸乱不止,必定非湖州一力所为。且臣听闻严端回京途中屡遭埋伏,想来沿途也有刺客同党。臣请查探沿途州县有异者!顺藤摸瓜,必能有所发现。”
“陛下!”出声的是礼部尚书谢怀安,“能任意出入大理寺的刺客不简单。必定是其后有势力庞大之主指导。臣以为,眼下最要紧的是加派人手于京城追查刺客。只要查出刺客来源,便可知晓谁人在湖州事宜上从中作梗!”
魏溱反驳:“刺客敢在大理寺随意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必定是有恃无恐不惧事后追查。与其花费精力在京中查,引得人心惶惶,不如从沿途州县下手。”
“不妥……”
朝堂中渐渐分为两派,一派坚持要在京中追查刺客,一派则赞同魏溱所言。
“诸位爱卿。”永丰帝见众人陈述得差不多了,适时出声,“昨日夜间,刺客出了大理寺后便四散而去,不知可有哪位爱卿夜里听闻异动?”
大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过了好一会子,才有一道声音响起。
“禀陛下,昨日夜间微臣起身,似听隔墙有所动静。”
众人循声看去,见是承化伯,一时间脸色便五颜六色起来。
承化伯府旁边的府邸,乃是定北王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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