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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父女情绝(今日两更)(1 / 2)

琅王府内,祈寒命人将公务从书房挪到了卧房,伺候着苏绾安心的躺在榻上安胎。

总是躺在床榻上就算没有病也躺出病来,苏绾从榻上起身,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祈寒处理着军中的事物。

苏绾已经许久都没有伺候夫君处理公务,葱白玉手细细的为他研墨,帮他整理着各色的公文,希望能够替他分忧。

祈寒并没有阻止她,两个人都默默不语,却能够感应到彼此间的那份默契,那份浓浓的情意。

房间外,荣安急匆匆的禀告道:“王妃殿下。丞相府家仆前来有要事禀告。”

苏绾心中猛然紧缩,父亲与自己的关系形同陌路,莫不是母亲或者哥哥出了什么事?

苏绾神色匆忙,就要向门外走去,“祈寒哥哥,我要去前厅。”

祈寒直接伸出手,轻柔拉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竟然都有了凉意,“阿绾,稍安勿躁,直接将人叫进来便是。”

良久,荣安将福伯带到了二人的卧房外,“王爷,丞相府的家仆带到。”

“进来吧!”

荣安伸出手推开了门扉,福伯神色恭敬的走了进来,终于见到了久未蒙面的大小姐,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苏绾见来人是福伯,定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情?忙不迭的伸出手扶起福伯。

“福伯,您老如此不是折煞阿绾吗?”

福伯竟是双眸浊泪横流,“大小姐,您快回丞相府见见夫人,夫人她病危了,很想见小姐一面。”

苏绾闻言感觉周遭的世界瞬间碎裂,大脑一片空白,泪水纷落,口中念叨着母亲二字。

祈寒听到佟氏病危,见苏绾失魂落魄的神情,伸出手将她扶住,感受到了祈寒的搀扶,苏绾方才回过神来,口中发出悲呼。

“母亲!阿绾不孝,这就回去见您。”

担心母亲是天经地义之事,祈寒不放心苏绾独自一人回去,虽然很憎恨苏诚儒,“阿绾,我跟你一起去。”

祈寒亲手为苏绾披上了狐裘,扶着她上了马车,从旁照应着,御医说过苏绾的身子虚弱,不可以过于大喜大悲。

马车之上,苏绾的情绪哀伤,害怕失去自己的母亲,祈寒能够做的唯有安慰,那种失去亲人的伤痛是她承受不起的。

安叔加快了马车的行进,只是片刻功夫便到了丞相府的门口,祈寒小心得将苏绾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小昭和福伯也从另外的马车上走了下来。

丞相府门口的护院见福伯带着大小姐回丞相府,丞相吩咐过不准苏绾回家门,可是琅王是王爷,没人赶上前阻拦。

纷纷跪地,“琅王殿下千岁!”

祈寒并没有理会他们,在福伯的带领下直接奔着佟氏所在的院落而去,护卫已经派人去告知丞相苏诚儒。

房间内佟氏一直都是昏迷不醒,苏钰在伺候着佟氏服药,牙关紧咬根本就喂不进去,汤药溢了出来,用锦帕擦拭着。

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方才端着药碗站起身来,苏绾径直来到床榻前,见到身形憔悴的母亲,那深陷的眼眶,整颗心如车辙碾过痛到了极处。

伸出手拉住佟氏干枯瘦弱冰冷的手,满眼泪痕,悲恸道:“母亲,我是阿绾,阿绾不孝才来看您。”

声声呼唤让人心碎,佟氏一直都在昏迷,没有一丝反应,苏绾绝望的趴在母亲的身上,“母亲,您醒一醒啊!再看阿绾一眼。”

祈寒走过去扶起她,她腹中怀有身孕,怕她有闪失。眸中同样透着哀伤,佟氏对他如亲子一般,“阿绾,不要这样,现在要想办法救姨母。”

苏绾方才遏住了哭声,想起苏钰手中的药汤,苏钰见她哭得伤心,便没有上前说话。

苏绾忙不迭的接过药汤,汤药颜色清淡感觉不对,取了一勺在鼻中嗅了嗅,带着浓臭。

“钰儿,这药汤是何人所煮,这样劣等的参汤怎么了可以用来治病。”

苏钰甚为惊讶,“阿绾姐姐,这汤药是大夫开的,是钰儿亲手煎煮。”

祈寒见苏绾动怒,“阿绾,稍安勿躁,或许是有人将药换掉了。”

苏绾看着床榻上的病危的母亲,定是那杜姨娘所为,绝对不能够再将母亲留在这里,母亲必死无疑。

扬起眸看向祈寒,“祈寒,阿绾要带着母亲离开,阿绾不能够看着母亲丧命。”

祈寒神色微怔,旋即反应过来,颔首道:“好,将姨母带到琅王府,我会用最好的药来为姨母医治。”

祈寒主动的走到床榻旁,将昏迷不醒的佟氏抱起,准备抱上马车,苏绾为母亲盖上的软衾,他们夫妻要带着佟氏离开。

刚刚走出院落,就迎上了苏诚儒和姨娘杜氏,苏诚儒见到祈寒怀中的佟氏,那眉眼一片阴沉。

“琅王,她是我苏诚儒的妻子,你没有资格将她带走。”

苏绾对自己的父亲失望之极,“父亲,女儿只是想将母亲带走好生医治,待母亲身子好了再送回来。”

杜氏娇声道:“老爷,琅王妃的意思是您委屈了咱们丞相夫人。”

苏绾听到杜姨娘那充满蛊惑的话语,“你做过什么事情,你自己最清楚。母亲的汤药是被你换掉的,如何放心将母亲留下。”

杜氏拉着苏诚儒,一顿哭诉,“老爷,您倒是说句公道话,怎么可以让这个不孝女来污蔑妾身。”

苏诚儒眉宇紧皱,虽然他们夫妻早就没了感情,如此的被人抬了出去,丢的是丞相府的脸面。

“她生是苏家的人,死是苏家的鬼,就算死也是死在苏家,如果琅王妃一定要将人带走,就带上一封休书再离开。”

苏绾整个人就是僵在原地,没有想到父亲会如此的绝情,她不过是想救母亲的性命而已。

“父亲,你竟如此绝情,母亲是与你生活二十几年,为您生儿育女的结发妻子。”

杜氏早就等这一天很久了,见他们父女决裂,扬起脖颈,叉着蛮腰,“老爷的意思,你们还听不明白吗?如果不想让你的母亲尝到被休的耻辱,就将人留下。”

带走母亲就意味着母亲被休离,如果不带走母亲,母亲早晚会死在苏家,即便母亲会怨恨自己,也要留住母亲的性命。

“祈寒哥哥,我们带着母亲离开。”祈寒没有过多言语,抱着佟氏命小昭照看苏绾,一行人坐着马车离开丞相府。

苏诚儒眉眼深暗低垂,脸上毫无任何情绪波动,二十年的夫妻情绝,扪心自问,当真就没有一丝感情吗?走了也好,两个人都自在了。

眼眸望向身旁的杜氏,杜氏那眉眼中满是得意神色,终于将那个大夫人挤走了,丞相夫人的位子就是她的了。

杜氏正在得意,苏诚儒“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透着阴寒,“那药是你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