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叶寒轩正在雪集鹤子的搀扶下小心的练习走路,虽然骨折的不是很严重,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受伤的右脚接触地面的时候依然会疼。
“这个石膏太重了。”叶寒轩看了眼自己的脚,“什么时候才能拆掉?”
“医生说还要过几天,你别总是着急,越急好得越慢。”雪集鹤子扶着他慢慢坐下来,“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雪集鹤子刚刚拿起水壶就看到匆匆而来的罗希,她笑着打招呼,“hi!”
罗希笑笑,“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不好。”气恼的声音来自于叶寒轩本人,他背倚着床头,皱着好看的眉毛,“这只脚还是不敢着地。”
现在正是最紧要的时刻,他不想像个木偶一样躺在这里。
看到他裹着石膏吊起来的腿,罗希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叶寒轩现在行动不便,就算告诉他又有什么用,只会让他担心而已。
“你怎么跑得满头都是汗?”叶寒轩疑问,“是有什么事吧?”
“没。。。没有。”
罗希的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就是来看你。”
雪集鹤子倒好了水端过来,叶寒轩说:“放到桌子上吧,我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炒面,多放点醋。”
雪集鹤子露出宠溺般的笑容,像是在娇惯着一个大孩子,“知道啦,还是拐角那家对吧?”
“嗯。”
雪集鹤子一走,叶寒轩的目光便凝聚过来,“罗希,我知道你一定有事。”
“真没有,只是来看你。”
“那汤呢?你每次来都会给我煲汤。”
“忘了嘛。”罗希的眼神还在躲闪,叶寒轩已经正色道:“你不是那种丢三落四的人,说吧,什么事,虽然我现在是半个废人,但我还可以出点脑力。”
罗希知道他们鬼兵队个个都是人精,自己嘴上不说,可是表情早就把她出卖了,这个时候,就算叶寒轩的行动不便,但他也有权利知道夏玥现在的处境,否则夏玥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又如何跟他交待。
思索再三后,罗希终于说道:“夏玥被安成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去了哪里。”
“安成?!”叶寒轩激动的坐直了身子,因为突然的动作而牵动了伤腿,疼得他脸色都变了,但他已经顾不上疼痛,“你说清楚点,怎么回事。”
“安成可能是四鬼拍门中的一员,这是我刚刚得到的消息,我给夏玥打电话的时候,她在安成的车上,但我们只说了一句话她就关机了,我刚才打给安成,他说。。。。他说她在睡觉,让我不要吵她。”
“混蛋。”叶寒轩气得脸色发青,握紧的拳头用力砸在床板上,几乎不加思索,他强行将自己的伤腿抽离吊架,翻身就要下床。
罗希急忙扶住他,“你逞什么强,你现在根本不能走路。”
“不能走就用爬的。”叶寒轩瞪着她,两只眼睛殷红如血的吼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在安成的手上,如果他真是四鬼之一,他的手段有多狠,你应该清楚,夏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叶寒轩挥开罗希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每走一步都如同踩在针尖上,片刻便痛得大汗淋淋。
罗希知道拦不住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叶寒轩发脾气,虽然她无辜的成了出气筒,但是看到他对夏玥那种心急如焚不顾一切的担心,她并不觉得委屈,而是大步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去找她,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量力而行。”
叶寒轩看了眼自己的伤脚,恨恨的一咬牙,这个伤来得真不是时候。
坐在车上,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安成可能早有预谋,那天晚上的袭击恐怕也是他做的,他想杀了我,结果没有成功,可是也让我受伤住院了,趁着我不能行动,他便带走了夏玥。”
“我之前警告过夏玥小心安成,这次恐怕是因为工作,她要去拜访一位画家,安成可能趁机提出顺路载她一程,她没有想到那是安成的阴谋便上了他的车,她太单纯,而安成太狡猾了。”
叶寒轩看着窗外,拳头抵在车窗上,手背上的青筋条条迸现,“如果他伤害夏玥,我不会放过他。”
“我觉得安成是真心喜欢夏玥,应该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安全,只是。。。。”
罗希咬了咬唇,没有说下去,一个男人如果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他们会先得到这个女人的身,并非所有男人都会如此,只因为他是安成,他无所顾及,他心狠手辣。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闷压抑,叶寒轩一直不说话,视线毫无焦距的落在两旁的建筑上。
出来时,他让医生打碎了他腿上的石膏,虽然没有了那层障碍,但是行走对他来说仍然是件辛苦的事情。
他们先去了高老师的家,得到的答案跟他们预料中的一样,夏玥和安成根本没有来过这里,虽然夏玥提前打电话预约过。
“罗希,你有安成的电话是吗?你现在打给他,我让胖子追踪一下他的信号。”
叶寒轩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用这部手机,它会将信息直接发给胖子。”
罗希接过来,按下烂熟于心的号码,只是安成太聪明,他的手机已经处于关机状态,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不会再用这个号码了。
电话追踪不成让他们的寻找再次陷入到毫无头绪当中,叶寒轩思索片刻,吩咐王良,“让交通部调一份高速收费处的录相给我,他们应该是出了城。”
“是。”王良立刻去办了。
想找一个刻意被藏起来的人如同大海捞针,罗希希望在他们努力寻找的时候,夏玥能够想办法打开自己的手机,那样才会为他们取得一线希望。
夏玥从沉睡中醒来,脖颈处依然还有丝丝疼痛,她用手摸了一下,感觉不到伤口,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针眼。
屋子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低暗的光线笼罩在绵//软的被褥上。
清醒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安成的脸,那么这里一定是安成的地盘。
她伸手在身边摸索着手机,没有找到。
夏玥下了床,小心的打开房门,走廊里十分安静,深粽色的地毯踩上去不会发出任何不和谐的响动,她一直走到二楼的楼梯,隔着上面的栏杆往下一看,大厅里坐着几个人,而她的突然出现让这几个人同时抬起了头,现在想要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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