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晓燕痛骂南方集团老总是腹黑奸商,李南方肚子没黑,脑门上却是满头黑线。
却又不好提醒小少妇,说他就是腹黑奸商,她这是守着和尚骂秃子呢。
不对,就是守着和尚骂秃驴。
而且还越骂越过瘾,真不知道她高干子弟,淑女的风度都跑哪儿去了。
“李南方,你说生产厂家的老总,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该挨千刀啊?”
走到四号别墅院前时,梁晓燕还喋喋不休,一边小心摩挲着几双黑丝,一边回头问李南方。
李老板能说什么?
难道抬脚踢在她性感的屁股上,再反正来两个大嘴巴,反手点着自己鼻子说,老子就是你痛骂的腹黑奸商?
唯有讪笑着点头,嘴里敷衍着是啊,是啊。
“连你这个男人都承认,这足以说明——咳,嗓子有些痒。快点进来啊,还愣在外面干嘛?就把这当作自己家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梁晓燕话说到一半,才猛地醒悟她痛骂了足有三百米的腹黑奸商,就是李南方。
顿时,妩媚的俏脸通红,好像刚下了蛋的小母鸡那样,连脖子都红了,更加尴尬的笑着,顾左右而言他,慌忙跑进了家里:“爸,爸,我把贵客给你接来了。”
“哼,你这丫头,当面奉承李南方是贵客,肯定是收人好处了吧?”
冷哼声中,老梁到背着双手,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也不是太大不了的好处,就是几双黑丝而已,算不上行贿吧?嘻嘻,我先去楼上试试了啊。”
嘻嘻一笑中,梁晓燕抱着黑丝,兔子般连蹦带跳的跑上了楼梯。
她是真没脸再见李南方了,哪有这样的啊,一边拿着人家好处,一边大骂人家。
“我这丫头啊,就是一长不大的孩子。南方,让你看笑话了。”
与在外面官威十足不同,老梁在家时还是比较亲民的,穿着随意,对襟唐装,黑裤子,脚下黑色的棉布鞋,到背着双手笑呵呵的样子,就像林家大叔。
“如果我有个女儿,能够像晓燕这样,我会每月初一十五的感谢观音菩萨。”
李南方满脸都是赞叹,羡慕的神色。
这厮明地里夸赞梁晓燕,实则暗中比喻是她老子,来报复她刚才指着和尚骂秃驴呢。
老梁却没有多想,很得意的呵呵笑着,带李南方走进了客厅。
客厅内的装潢古朴大气,表面看着不起眼,甚至会觉得跟不上潮流落伍了,可李南方在看到挂在东墙上的那幅竹林八仙图后,脸色却是稍稍一变。
恰好老梁回头看来,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恢复了正常,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南方,你看这幅图怎么样?”
李南方没说话,走到墙边抬手,食指竹林八仙图的落款红印上,轻轻点了下,放在鼻子
其实依着李南方鉴定古董的水平,在鉴定时根本不需要这样“认真”,仅仅打眼一看,就能确定这幅图是真迹了,市场价没有个千八百万的,别想拿下来。
他这样认真,那是因为他生怕万一说错了,会在老梁面前出丑,给人留下不懂装懂的坏印象。
“梁叔叔,从郑板桥的这副《竹林八仙图》看来,您老绝对是个大大的清官啊。”
李南方发自真心的赞叹,如果王德发,陈大力两位马屁高手在场的话,肯定会钦佩的五体投地。
老梁却是稍稍一愣:“哦?一副图而已,怎么和我是不是清官联系在一起呢?”
“如果您不是清官,您怎么敢至少也得八百万的郑板桥真迹,光明正大悬挂在客厅中呢?”
李南方话音未落,老梁就哈哈大笑起来。
聋子都能听得出,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声,简称龙颜大悦。
更像李南方拿痒痒挠,一下子碰到了他的痒处,浑身舒服的几乎要高了。
有资格能来老梁家做客的,基本都对古董略懂一二,毕竟能够踏上梁家门的,基本都是衣食无忧之辈,闲暇时养花种草,玩个古董或者小娘们,都算是必修课了。
但从没有谁在确定这是郑板桥的真迹后,会像李南方这样说。
最多只会夸几句无价之宝啊,或者委婉的劝他,最好是能把这幅画摘下来,免得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老梁只会呵呵——
“知己啊,知己。”
老梁大笑过后,抬手拍着李南方的肩膀,感慨的说:“我真没想到,你小子居然会是我的知己。告诉你,这副图是我四年前,花了八十块从潘家园淘来的。以前,也曾经有心术不正的人,想借着这幅图来打我的坏主意。但当调查组经过细致的调查,确定此图是我妙手偶得后——哈,哈哈,那些人的脸面,肯定比猴子屁股还要难看啊。”
京华潘家园,那可是全世界都知名的淘宝圣地。
也唯有在那种地方,才能出现花八十块钱,淘到至少八百万的宝贝。
当然了,也可能会花八百万淘到八十快的赝品,那就得看财运如何,眼光高低了。
老梁在京华当官时,唯一的爱好就是去潘家园淘宝,冤枉钱不知花了多少,但能够淘到这幅图,却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被他视为这辈子最大的乐事。
却碍于身份,不能和人细说。
现在李南方一番高水平的马屁奉上后,让他终于可以和外人显摆下了,能不龙颜大悦,引为知己吗?
“南方,看你年纪轻轻,怎么会对古董有研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