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初一,家家都放起了鞭炮。一地残红落尽,代表着送走了旧的,迎来了新的。
有人欢乐,就有人愁。
昨天刚从城里赶回来过年的刘老汉被人杀了,还有他两个儿子。
如今,家里只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婆。
太作孽了,这是多么好的一家?刘老婆能说会道,刘老头老实本分。
两个儿子回来后,还给每户都送过一包糖。
……
鬼狐满脸是血,她跑啊跑,跑得是雪谷的方向。
她杀人了,第一次用刀子杀人,却不知有没有杀死。
她寻着车轮印迹,找到他们时,她却愣住了。
他们已经被塞住了嘴,绑好了。只是多了个老太婆,还有一桌没有包完的饺子。
她很紧张,难道是老天开眼了?她甚至紧张到没有多思考,便抽出了刀。
但还是用了两刀,即使那是乌兹钢刀。
那是老汉。
第一刀,她割破了他的喉管。
血像泉眼一样一波一波地涌出来,红艳艳的,热腾腾的。
另外三人都开始大叫,可他们被堵了嘴,而且外面都是鞭炮声。
老汉只是挣扎,却没有死。
她又一刀刺破了他的心脏,血如利箭般射向她的脸。
她立马扔了刀,蜷缩在墙角。
血一直在喷,老汉满眼恐惧,嘶吼着,挣扎着。
屋里弥漫着一股不好的味道,除了血腥味,还有屎尿味。
另外三人全部失禁。
就在鬼狐颤抖着捡起刀,准备刺下第三刀时,一阵鞭炮又响,她扭头就跑。
她一步一个踉跄,只想回到雪谷,永远也不想出来。
她跑回雪谷时,天已大亮。整个雪谷都坍塌了。
她的眸子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那阿飞?到底有没有出来?
但马上她就在远处的一块雪地上,发现了一件鲜红的血衣,准确的说:那更像是一方血手帕。
“阿飞!”
她扑在地上,拾起了它,这才发现那雪地一旁密密麻麻地写了一些字:这是他用鲜血给你染的红盖头,如果你真的爱他,请永远远离他。
……
“你是谁?我要找我娘!”阿飞用一对小拳头,狠狠地砸着黄衣独臂鬼的后背。
“你不用找她,她已经死了!”独臂鬼脚步飞快,即使跟阿飞说话,也全无气喘之态。
“你胡说,我娘不会死!”
一路上,二人几乎就在这样重复的对话中度过。
他有时用腿跑,有时换快马,那快马都是他一路抢来的。
他总是一脚就把马上的人踢下去,然后就骑在了人家马上。
他似乎不眠不休,阿飞则哭累了就睡,睡够了就哭。
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阿飞再睁开眼时,已是满眼的冰天雪地。
四处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一眼望不到边。
他终于放下了他,并交给了他一柄铁剑。说是剑,其实不过是两个木片把手,夹着的一个长长的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