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杨氏夫妇进宫谢恩,潇潇也没有久留,呆了一个多时辰就满怀心事地回府了。
回到杨府才知道杨氏夫妇已经回来,正在院里招待一位访客,便先回房,准备等客人走了在去看看。
杨府正厅,方雅洁坐在主位,惊疑的看着坐在下首一个全身大红,头戴红花的妇人。
方氏开口问道:“不知夫人来我府有何贵干?”
妇人未开口便先笑出声来,“呵呵,奴家是来给杨夫人道喜的。”
“喜?”方氏心里纳闷,这人是谁?难道也是来为自己晋封之事道贺的?
“哎呀,瞧瞧奴家这记性,光顾着高兴,到忘了介绍自己啦。”说着站起身来,“奴家是皇城官媒,夫家姓李,夫人就叫我李媒婆,或者李娘子都行。”
方氏闻言更是诧异,“官媒?可是我家没请您来呀!”
“看夫人说的,您家俩闺女在皇城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正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这不,奴家就是蒋府请来向您家提亲的。”
“蒋府?哪家蒋府?”
“还能有谁啊?就是蒋尚书令家的大少爷啊,听说还是杨大人的学生呢?这下更好了,亲上加亲。”
杨氏脸色变化多端,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李媒婆见着,心一沉,来时她可是放大话,打包票能说成此事的,想想,蒋大少爷在皇城也是名声响亮,多少官家娘子想嫁进去,可人家就是不松口,这杨家初来乍到。不显山不露水的,能被蒋家看中可不是应该欢天喜地的吗?怎么这夫人脸色还更难看了啊?
“其实奴家不用多说,想来夫人应该了解蒋家才是,更不用说蒋大少爷了,那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的风流人物。坊间可都在说明年的状元之位非他莫属啦。这么好的亲事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要不是蒋大少爷非你家小娘子不可,蒋老夫人也不会亲自嘱托我好好说合说合啦。”
“蒋老夫人亲自交代的?那不知是看中我家哪个?”杨氏心里存有一丝侥幸。
“还能是谁?自然是你们的义女颜小姐啦!蒋大少爷还亲自跑来跟我再三叮嘱,就怕我弄错了呢。呵呵。”
杨氏心里咯噔一声,浑身发冷,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事我得跟我家老爷还有小女商量商量。要不等年后再给您答复吧?”
“这……这,你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想着年前把事儿定下来吗?”
“商量好?”难道是相公跟蒋府商量的?可是。这怎么跟宫里的交待呀?
“这哪家闺女说亲不是要来个三五六回的呀,蒋府的意向我们已经明白了。我会和我家老爷好好商量的,等年后在答复你吧。”说完端起茶杯。
李媒婆站起身,无奈道:“那行,夫人好好思量思量吧。奴家今儿就先回去了,年后再来听好消息。”
李媒婆出了杨府直奔蒋府,在蒋老夫人那里见到蒋思言也在。便如实的转达了方氏的意思。
蒋思言了解情况后便回了自己院里,看来那丫头试探的结果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为此伤心?叫来人仔细吩咐一番,打发了几批奴才出去。
第二天巳时初,蒋思言让人敲响了慕宅的大门。
蒋思言地前瞻院见慕子归时,颜小月正在看帐,听到消息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刚踏出房门口,便停了下来,望着前院等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折回去坐好,只是账目上的内容再也看不进分毫。颜小月苦笑着关上帐本,微微叹了口气,看来那边真有别的打算了,只是不知杨默承是不是也有那个意思?这么些年的交情难道真抵不过世俗的荣华富贵?
这几年下来,她虽然赚了不少银钱,可给杨府的也是不少,每年至少有五千两的现银交到方氏手中,更不要说绫罗绸缎,药材补品,果子点心花卉之类的小件了。这就是人的贪欲,永远满足不了。有了富,现在更想要贵了。
那天应了蒋思言的意思让他先去找方氏提亲,未必没有试探之意。虽然心中已有猜测,可事实摆出来总能让人看得更清,分得更明了。
解决了杨府的事儿,她最担心的就只剩下他了,那天她虽然认同了蒋思言的话,可到底没有说死,她就非蒋思言不可了。
只是蒋家是目前最合适的一家,因为她真的厌倦了,厌倦一天到晚戴着面纱,厌倦天天提心吊胆的提防有人将她卖掉,厌倦外面那些待价而沽的眼光。
她想要定下来,想有人帮她撑起一片自由的天空,所以几经思考最终才应了蒋思言,因为,对于目前的小月来说,蒋思言是最合适的人选。
蒋府世代为官,在皇城根基深厚,即使是那位也不敢因为一个女人而轻易动他。颜小月如果能够靠上这颗大树,也能稍稍轻松一些,至少一些无聊的试探可以免了,至于后宅的事,小月想着应该不是问题。
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颜小月怎么可能不知道慕子归的想法呢?所以她不能出去,为了这么多年的相守,她愿意给子归一个机会,如果子归拒绝了蒋思言的求亲,那她就认命了。
大不了,远远的躲开,天高地远的找一处世外桃源过隐居生活去,只是不知道子归最终会如何决定呢?颜小月坐立难安之下,只能不断的派人去前院打探。
慕子归看着蒋思言让人抬进来的礼品盒子,莫明其妙的问道:“不知公子这是何意?”
蒋思言站在大厅正中,对慕子归抱拳行礼,“在下蒋思言,蒋尚书令是我祖父,今日到此特来向慕府求亲,求娶令妹颜小月。”
慕子归放在八仙桌上手一晃,将茶杯打翻在地,幸好入冬以来,子归怕小月冷着,将地上都铺上厚厚的毯子,这才没惊动他人。
“舍妹尚年幼,还没打算这么早说亲,蒋公子请回吧。”握着拳头用尽力气好不容易说完,整个人绷得紧紧的,都有些发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