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什么原因?!
前一秒还泫然欲泣的女人,苦相一收,满脸莫名其妙。
联邦婚姻法规定,订婚同样受法律保护。可是见鬼的,她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和眼前男人那场简简单单的订婚,背后还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对,就是简单!谁相信呢?堂堂军统季家和财阀姚家的定亲,仪式居然简洁到只在圣安东尼大酒店宴请了三十桌。没有媒体,没有礼炮,没有交响乐团,没有花车巡游,甚至没有舞会!
从他到场,到宣誓、给她佩带戒指、开香槟……他总共露面了十三分钟!
多么好笑。这么多年过去,原来她一直都记得。他们的订婚宴,她满怀期待准备了六个月,可她的计划被他全盘否定。
她失落极了,姐姐安慰她,她要嫁的是一个强势无比的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联邦最年轻的少将。他既然不喜欢这一套,她就该学会聪明的去迎合他。
于是她妥协了,答应一切都交给他的副官去办。
只是她没想到,最后他就是这么回报她的明理大度的。
这个引得所有到场女宾都羡慕她羡慕到止不住冒酸水的男人,因为一通电话,竟然在仪式末尾匆匆离开。抛下她一个人手足无措,简直尴尬到无地自容。却还不得不挨个儿过去答谢来宾。
那晚回去她就在家里闹了脾气。父亲表现得很沉默,只让母亲和姐姐留下来安慰她。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突然就生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要看吗?同样的协议,令尊手上也有一份。”书桌后的男人体贴的从右手抽屉里取出一叠用信封装好的文件。
他把文件放在左上角离她更近的位置,用眼神鼓励她自己过来取。
她踩着高跟鞋,扶着沙发站起,脚却像是被钉住了。
“协议?爸爸那里也有一份?”
“是。关于你我婚约的补充协定。经过正统的司法公证。”
有那么一刹那,姚安南脑子一片空白。只觉眼前男人非常陌生。
她熟悉的那个季蔺言,从来不会给她任何靠近他的暗示。很多时候她都怀疑,他有那么多女人,而她会不会是唯一那个顶着他未婚妻头衔,却连他的床都没机会爬上去的例外?
对,订婚仪式过后,他根本一根指头都没碰过她。在他们婚约存续的这三年间,他完全可以占有她,可是他没有。
他从头到尾都在她面前扮演者正人君子的角色。可是该死的,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如果之前她还可以骗骗自己,幻想他是尊重她,想要将彼此最美好的记忆保留到他们结婚那一天晚上——那个对他们都很重要的大日子。
可是现在她不那么确定了。她的心,前所未有充斥着恐慌。
什么协议,能让他和爸爸同时瞒着她,一瞒就是三年?!
她相信女人的直觉。如果说之前他还愿意配合她在人前将这一段关系敷衍下去,那么现在他一反常态,含笑鼓励她的态度,像极了赌桌上胜券在握的男人,即将对那些输得裤子都不剩的对家,掀开底牌。
那个信封,姚安南死死盯着,听着自己胸腔里如鼓的心跳,她一点也不想去碰!
不,不,她想恳求上帝,他跟她就是清清白白的婚约,没有什么补充协议。
“阿,阿言,我身体突然有些不舒服。我们稍后再联系。”
说她懦弱自欺欺人也好,那个信封在她眼中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他在诱惑她放出会毁掉她一切梦想的魔鬼!
匆匆道别之后,女人踩着高跟鞋,似乎是惊吓过度,不小心崴了一下,又慌慌张张扶着沙发垫子直起身,一把拎起鳄鱼皮的手袋,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着急得就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她。
她出去得太匆忙,甚至望了替他带上房门……
男人目送那一抹红色身影消失在门口,把烟灭了,这才把递过去的信封收回来,拿在手里,慢条斯理解开封口缠绕的棉线——
《【联邦政务司3352年第91号】关于平民星棚户区改造相关地方法案的通知》。
只是一份最普通的公文。
他有做过什么吗?竟将她吓得落荒而逃。连当面对质的勇气都没有。
蠢货。
这么怂的女人,怎么配当他季蔺言的未婚妻。
季蔺言不明白,那女人脑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就这样的智商还想给他孕育后代,除非他跟她蠢到同样的地步,否则此事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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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简被阁下叫进办公室的时候,就见阁下已经处理过的那一摞公文最
秦简没打扰季蔺言办公,看了一眼,默默装回信封收拣好。
这是一份早已经过期的文件,想来是他跟随阁下在天王星时,这边的人归档的时候整理漏了的。
“沙发换掉。”
就知道会如此。
秦简带人处理沙发的时候,季蔺言的个人光脑响了。
见阁下只瞄了眼号码立刻接起,秦简打赌,来电的肯定是男人。
果然,当视频投影出现武侯殇的影像后,秦简赶忙招呼人抬着沙发出去。
天知道那两位会在里面会谈些什么。万一涉及到秘学,凡事还是谨慎点儿好。
两个小时后,快到下班时间,秦简惊讶的发现,他们这位司长阁下居然难得的在主动加班?阁下对政务什么时候这么上心了?
不顾秦简心里的惊诧,季蔺言从这一晚开始,连续忙碌了两个通宵。似乎是有一鼓作气将这段时间积压的公事全部处理完的意思。
这其间都是秦简准时送餐进去,司长办公室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紧张的气氛影响到了不约而同的,都跟随着司长阁下一起加班。即使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加班为的是什么,只得漫无目的的,自己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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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司这股莫名其妙,突然刮起的加班风潮影响不了远在天王星的苏芩。
由于她和武侯殇在后勤办公室耽误了一会儿,苏寓来找她的时候,便顺着她的提示,直接找到了后勤这儿来,恰好碰上武侯殇极力劝说她搬进季蔺言的教师宿舍。
既然碰面了,又恰逢某人不在,苏芩大大方方给两人做了介绍。三人一起到校外吃了顿便饭。
让苏芩意外的是,席间苏寓跟武侯殇居然一拍即合。两人都认为军校的教师宿舍在目前的情况下,理所当然应该成为苏芩的首选。
“你季师兄一年也回来住不了几天。他那栋别墅,环境好不说,光客房就有十多间。你一个女孩子住在那里,周围都是军校的教员,守卫森严,安全有保障不说,即便是你季师兄偶尔回来小住几天,你就当依旧还是在冥想塔,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好歹是自家师兄妹,总比跟陌生室友相处要随意。”
苏寓被说动了,只有苏芩还在垂死挣扎。
“可是季师兄那里不是还住着一位客人吗?主人不在,我这么贸贸然的过去,似乎有些不合适。”
“你是说卜今?”武侯殇不以为然的解释,“这你不用担心。他在这里也住不了几天。趁这几天你正好可以置办些小姑娘家喜欢的生活用具,抽空过去布置一下挑中的房间。等你搬过去的时候,那小子应该早不见人影了。”
没告诉她的却是,听说苏芩要搬过去,季蔺言已经给卜今下达了最后通牒。开学前那小子要还赖着不走人,自有人会去清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