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共鸣?”
当那一丝波动拂过他精神壁垒的时候,季蔺言即刻睁眼,竟从那股微弱的精神之中感到一丝细柔的暖意。
跟别的弟子不同,境界到了季蔺言这个层次,精神海中坐镇有观想法相,别说如今的苏芩,就是她精神力再雄浑十倍百倍,也撼动不了季蔺言的精神海。
这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
“精神力如此纯粹,几乎能与坐化的先师们后天返先天的精神力相媲美,单论资质,此人已不输你多少。”
钟师收手,将为季蔺言疗伤的精神力收了回来。言语中不乏欣慰。
眼看与他正面盘坐的季蔺言脸色好了几分,钟师思忖片刻,严肃问道,“这人,你可愿有空的时候稍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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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苏芩在三十三天,竟有些贪恋得流连忘返。
此间无人,空寂得连个能询问特招考核的对象都没有,苏芩也就索性放开了,大胆的挨个儿触摸壁画。
仔细分辨,每一副壁画传达给她的情绪都存在着细微的差别。除了一致的友好,有的谦逊,有的绅士,有的热情,有的幽默……
就仿佛每一副壁画后面都住着一个人,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性格。
她在三十三天不知时间的慢慢游走,却不知门外暗部的机械士兵,将包括之后赶至的朱寰一行人,全部拦截在外。
碗口大的炮筒直指向众人,竟是不许任何人靠近。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钟师携季蔺言赶至,领头的机械士兵通红的电子眼在他二人面上一扫而过,然后开始疯狂的闪烁。
这是机械士兵匹配的智能在扫描到来人的特级权限后,实时向主脑传递消息。
然而片刻过后,守卫在三十三天门外的士兵只是放下了枪口,钢铁的骨架依旧拦在众人跟前,不许任何人入内。
钟师眼中掠过抹思索,终是摆手,让除亲传弟子之外的人,全部回去。
余幼薇遗憾的跟朱师姐道了别,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一众记名弟子怏怏回了后山。
“师兄,里面是何人?他如此不守门规,莽撞伤了寰儿,此人出来以后,理当重罚。”
说话的是一满头银发的老妪。老者脸上皱纹密布,右边脸颊似有一道横贯的疤痕,被披散的鬓发勉强遮掩着。乌红的唇上生有一粒黑痣,乍一看去,此人脸颊十分干瘪,高高突起的颧骨,面容有几分恐怖。
这人便是弟子们口中的辛师,朱寰的老师。作为归藏中唯一一位女性长老,由于年轻时的不幸遭遇,辛师性情有些阴晴不定,除了心爱的女弟子朱寰,其余弟子都很惧怕她。
听她这样说,祝师不觉皱起了眉头。
“此人如今还不是我归藏弟子,她亦不懂得修行。朱师侄受伤该是意外,并非那人有意为之。师妹如此急着要惩戒人,是否太不通情理?”
“祝师兄说的这是什么话?要是今天伤的是你的弟子,你可还会摆出这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门下弟子不管不问?”
老妪横眉冷对,相比起祝师的心胸广阔,显然更斤斤计较,得理不饶人。
“好了。那女娃娃若真有心害人,就不会这么不轻不重的来这么一下子。你们仔细体会,楼里传出的波动时断时续,想来她是在里面觉得稀奇,把这当成了游戏,在里面玩得不亦乐乎,一时还舍不得出来。”
钟师含笑抚弄胡须,制止了他二人的争执。
朱寰见自己的老师果然在钟师这番话后收敛起气焰,便知老师终究还是敬重大师伯,跟以往几次一样,但凡大师伯开了口,老师总会给师伯几分脸面。朱寰暗自咬牙,忿忿得手指在手心掐出了牙印儿。
尤其朱寰见季蔺言也在此地,想上去找他说话,却因他眼中的淡漠和浑身拒她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心里涩涩的难受,许久犹豫不前。
她就只被他逮住犯了一次错,难道他此生都不肯原谅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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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芩哪里晓得外面的热闹,摸完了第一层的壁画,她只觉精神力大有长进,受益匪浅。于是在眼尖的寻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后,胆子越发壮起来。
她觉得探索三十三天,就跟《圣武》中打通尚兰城的钟楼没有多大差别。同样有趣,且异常实惠。
三十三天二楼的壁画,传达给她的不再是喜悦,而是愤怒!只是这份怒火针对的并不是她,似乎另有缘由。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跟刚才在一楼时一样,挨个儿接受壁画传递给她的能量。
苏芩甚至开心的有些忘乎所以,她觉得摸索壁画就跟充电一样,轻松愉快。第一军校果然是第一军校,这样的好事外面打着灯笼也找不着。
要是让其他弟子知道苏芩眼下这般感概,怕是要气得生生呕血。
他们在三十三天过得水生火热,度日如年,辛辛苦苦磨砺一个月也未必能更上一层楼。这位后来的师妹倒好,人家将这里当成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池,上个楼就跟喝水一样,爱怎么逛就怎么逛!
这NM还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不管在《圣武》还是在外面,苏芩根本就意识不到他人的心情。于是她就这么一路高歌,体会过了“怒”以后,紧跟着又体会了“哀”“苦”“愁”“怨”“欲”“爱”“惧”……
这么一路向上,苏芩都有些麻木了。怎么她越来越觉得这些壁画,好像跟人的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有关,深奥得隐隐还跟古老的佛理产生了牵连?
闹不明白,苏芩被精纯又温和的能量,喂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好舒服……
就在她当真舒服得不知不觉睡过去的那一秒,三十三天最顶层的一盏古灯,突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
古灯在金光中徐徐升起,连带底下供奉的莲台,就这么飘荡着向苏芩所在的十层飞去。
“不好!”三十三天之外,钟师突然低喝一声,怎么也没料到楼里的小丫头居然会引动了楼顶的大自在寂灭宝灯。
这可是一尊久远的神物,古籍记载,传承自遥远的上古。即便是在人类最辉煌的黄金时代,关于这尊古灯的秘密,也没人参透过。
钟师而今担心的是,古灯灯芯燃烧的神秘气态火焰,人一旦碰了,立刻就会被烧得灰飞烟灭。
“告诉它,放我进去。”钟师神色凝重,早在他和冯治安同时被机械士兵拦下的那一刻就猜到,这些暗部士兵背后站着的,恐怕远不止军校主脑这么简单。“它要不同意,我便叫人轰破这门楼!”
钟师心里自是明白,这样的威胁于天网而言,根本算不得威胁。然而他必须得表明自身的立场。楼里那个不知轻重的女娃娃对联邦的未来太过重要,不亲自去看一看,叫他怎么能安心?
钟师这番坚决的话语一落,众人便见那守卫的机械士兵,通红的电子眼又开始疯狂的闪动。
几秒钟后,“嘀——”一声长鸣,钟师手腕上的个人光脑得到了天网的授权。然而在场这么多人,也唯只有他,获得了天网的许可。
一旁季蔺言见此,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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