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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阴谋暗涌(1 / 2)

夜深人静,案几茶凉,笔下的墨迹未干,伴随着沙漏的声音,笔锋流畅而随意,只是片刻,一幅高山流水图已成。

凤琰终于从书案上抬起头来,望着外面已经漆黑的夜色,径自站立,冷风拂面,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北唐瑾已经回大都,北唐洵被封为了兵部尚书,父皇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他是想要借着北唐家的力量来辅佐大皇子,只可惜,父皇未必了解北唐洵此人,如此做,恐怕北唐洵未必明白他的意思吧,这样一来,北唐洵难免有不甘之意,而他就要利用北唐洵这一点。

父皇,您宠爱的只有皇后,您最疼爱的儿子是大皇子凤英,即便是凤英胆小怕事,不堪为帝,您也要费尽心思辅佐他上位。我也是您的儿子,可是,在您的眼中,只有凤英一人才是您的儿子,我们是什么?只是您遗落在墙角的石子罢了!您根本不屑看一眼,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心软,顾虑父子亲情呢?皇室没有亲情,没有爱,只有无休止的勾心斗角!

想到此处,凤琰俊美耀眼的脸上残忍得笑了起来,是啊,既然无人爱他,那么只有他爱他自己了!

这个时候,一名黑衣人匆忙而来,跪在凤琰的面前,等待凤琰的问话。

“北唐府近日如何?”凤琰的声音依旧沉稳而平静,无波无澜,跟方才倏然动情伤怀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明日一早,据说要去破尘庵上香祈福。”黑衣男子直接说了中心。

“破尘庵?”凤琰挑眉,这倒是个好机会。

“北唐瑾近日都做了什么?”这是他更为关心的,这个女子毕竟是他的一枚极为关键的棋子。

“三日前因为晚归而且并没有提前向嫡母通禀而被罚,抄写《心经》。此时应当还在抄写《心经》吧,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黑衣男子的声音平静,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边关不懂规矩的女子被罚罢了。

然而,凤琰闻言,却是眉心一跳,他敏锐得捕捉到了这件事的蹊跷之处。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北唐家的一举一动,而且对北唐家的每个人都仔细研究过。

北唐家的老太君赫连氏是一个极为刻薄的老太太,就从自己的孙女摔坏了她的一只茶杯就令其在祠堂罚跪,就能看出。

摔坏茶杯可不是什么大事,若是慈爱的祖母,并不会追究此事,然而,赫连氏居然抓住此事不放,还是斥责自己的孙女没有学好规矩,没有大家闺秀应有的端庄舒雅云云,恐怕这是最刻薄的祖母了。

而北唐瑾晚归,而且没有提前向嫡母禀报,这可真是坏了规矩了,再加上王夫人的煽风点火,恐怕从北唐瑾晚归这件事就能影射出无数北唐瑾不守规矩的事情,不仅仅如此,以赫连氏的刻薄,应当数落北唐瑾大不孝,并令其跪祠堂,抄《女戒》才是最合理的。

然而,北唐瑾只是被罚抄了《心经》这是什么惩罚?倒是有趣!但是,不管这是什么惩罚,总归跟大不孝,不懂规矩等根本就不沾边!可是,北唐瑾是如何做到的呢?怎么说服那么刻薄的祖母的呢?

“可知北唐瑾为何只被罚了抄写《心经》么?”他的确是需要再详细了解一下北唐瑾,她恐怕不是像她表面那样吧……居然能让刻薄的赫连氏改变初衷!

“当日之事放生在静心斋,因此,并不知道具体缘由。”黑衣男子平静得说道。静心斋守卫森严,根本就混不进去。

凤琰知道赫连氏疑心病重,因此将自己住的地方加强了多重守卫,其实这也并不奇怪,赫连氏也出自国公府,知道如何防备,以免家丑外扬罢了。

凤琰点点头,心里想着,不管北唐瑾是如何说服赫连氏,都说明她的确很聪明,即便是犯了错也能不被罚,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不过……

北唐瑾晚归居然不知道同嫡母提前报备,的确是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看来在边关的时候并没有学什么规矩,因此连这点常识都没有,若是再宿在外面,那么不洁之名也坐实了。

“既然他们明日要去破尘庵上香,那么你去安排吧,这可是一次难得机会,断不能有任何纰漏。”凤琰吩咐着,然后摆摆手,目光又回到了漆黑的夜色中。

这一次,他一定要抓住北唐瑾的心,只有这样,这名女子才能为他所用。

北唐府,听雪阁。

北唐瑾已经搁下了毛笔,缓步走向门外,望着远处的天空,陷入沉思。

远处的天空已经染上了一片淡淡的晕红,她知道,那是因为太阳即将出来,所显现的光影,极为美丽。

而有一个,他表面上平静而隐忍,实际上却是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男子,那个人就是她前生所深爱的一名男子,他叫凤琰,是大夏的四皇子,他谈吐文雅有礼,爱你的时候细腻又温柔,会让你觉得,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真的太会讨好人了,将你捧在手心里爱护,让你觉得,你是他唯一的至宝。

然而……

她在他的眼中终归是一滩烂泥,因此,他所有的爱,只是谎言,并化作一柄利剑,直插入她的胸口……

想到这里,北唐瑾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犹自清晰得记得当日的钻心疼痛,不……不管如何,这一世,一定不能被凤琰掌控,她要动用所有的力量,和他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哪怕是两败俱伤……

已经是三日了……这是她回大都的第五日,可是凤琰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这是为何呢?北唐瑾揉了揉眉心,舒缓神经。

凤琰按兵不动,到底在等待着什么?

天亮的时候,终于有人前来禀报,那是王元香屋里的一等丫头,名叫雅晴。

雅晴外面套了一件深红色的坎肩,坎肩的做工极为精细,一看就是一件上品,光看雅晴的这身穿着,就知道,王元香很是器重此人,吃穿用度都快赶上一位小姐了,应当比北唐府的庶女要强吧。

雅晴极为恭敬得为北唐瑾行礼,然后瞧着为北唐瑾梳妆的秋荣,嘴角滑过一道很淡的讽刺,可是她却是低着头的,因此并没有被人看见,她的声音十分恭敬,道:“二小姐,夫人说今日去破尘庵上香,若是您还要抄写经书的话就不必去了。”

她说的这话颇有深意,听上去是体贴北唐瑾抄写经书不能出门,免得耽搁了时辰,实际上是,若是北唐府的小姐们都去破尘庵祈福,唯独她北唐瑾没有去的话,很容易遭到外人的猜测。

不过,王元香在这个时候去上香,是故意给她添堵么?不过这个手法也未免太拙劣了吧。

北唐瑾看着恭敬有礼的雅晴,心中冷笑,既然王元香今日要给她添堵,她怎么好意思不赠送点儿回礼呢?

“你去回禀母亲,我今日同去上香。”北唐瑾淡淡的说道。

雅晴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道:“可是,二小姐,您不用抄写经书么?”

北唐瑾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忧了,你去回禀母亲吧。”

雅晴虽然十分好奇,可是见北唐瑾半分没有想要透漏的意思,想必是担心没有一同上香,被人猜疑吧,就连北唐家的庶女们都跟着去了,更何况北唐家这位如此耀眼的二小姐呢?

雅晴很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