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叫你当下遭遇如此劫难,实非钟某本愿。
不过,咱们这些人要是不主动冒出头来,它们也凑不齐进行仪轨所需的活人”钟兄被洋道士们押到荷花池边,他在与孔书生错身而过的间隙时,低低地言语了几句。
孔书生听到他的话,连哭都忘了,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天下间国与国之间互相倾轧,便有国贼汉奸,但国与国中,皆是百姓生民,都是人当下钟兄钟黑脸偏偏要把大家带到这些不是人的罗刹鬼面前来送死,原来生人之中,亦有人奸?!
一念及此,一股寒意从孔书生脚底直冲向他脑顶!
两个洋道士将钟书生按在荷花池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袍主祭,白袍主祭捧着一部厚厚的黑皮书卷,五官僵硬地点了点头
洋道士还未来得及动手,便见到一片绯红光芒从天顶挥洒而下!
那绯红光芒里,生出了一盏盏红灯笼!
红灯笼悬在园林上空,滴溜溜转动着所有洋道士在这个瞬间,俱感受到无形的目光在未知之地注视着自己,它们身躯摇摇晃晃,一个个头颅脱离脖颈,飞向天空,化为了天空中众多红灯笼的一员!
绯红洒满园林!
那就要将钟姓书生推入荷花池中献祭了的两个洋道士,头颅亦无声息地脱离了脖颈!
几个白袍洋道士见此一幕,俱将手掌按在手中书册之上,它们口中传出低沉而阴森的祷文:“揭开第二印的时候,我听见第二个活物说你来!
就另有一匹马出来,是红的,有权柄给了那骑马的,可以从地上夺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杀,于是又有一柄大刀赐给他”
荷花池中的人类之银在祷告声中沸腾了起来。
一张张哀恸的人脸浮显于人类之银的水面上,非生非死的韵致在此间流动着,为此间每一个尚未被眼诡死劫规律摘取头颅的洋道士,披覆上一层肉眼难见的膈膜,帮助它们抗御着眼诡的死劫规律那些已被摘去头颅的洋道士,胸腔里便传出狂热的祈祷声:“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弥漫于天地间的绯红光芒,此刹变得愈发艳红,渐化作如血一般的颜色。
荷花池里的人类之银越发地滚沸,那些哀恸的人脸聚集在水面上,渐渐交融,形成了一道红色的形影,那道骑着马的红色形影在人类之银中奔腾着、挣扎着,意图挣出荷花池然而,似乎因为当下仪轨未能彻底完成的缘故,它如是挣脱着,却始终无法从荷花池中跃出!
“献祭”
这时候,白袍主祭抬起头来,它周身流淌着一层粼粼银光,银光里浮显出一张张哀恸人脸,那些哀恸人脸尽皆呢喃着,传递着不知是哪个存在的旨意。
临近钟、孔两个书生的洋道士,闻听这旨意,便挣扎着在红光中迈开步子,朝钟、孔二人走来。
它们方才走出几步,身上流淌的粼粼银光便相继破碎,头颅跟着被无声息摘去,飘悠悠飞上天顶,化为一盏盏红灯笼!
它们的躯体只能留在原地,作虔诚而狂热的祷告!
钟书生见此一幕,看着天顶盘旋的那一盏盏红灯笼,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直接自行跳进了那流淌人类之银的荷花池内!
“不可!”
“他怎么自己跳进去了?!”
在钟书生跳入荷花池的一刹那,邵守善、素珏两道人的形影几乎同时落在荷花池边,他们震惊地看着那落入荷花池中的孤冷书生,眼看着其被人类之银浸淹了一种凶残而暴烈的诡韵骤然自荷花池中铺张而出!
天顶那些飘转的红灯笼里,有部分红灯笼后,竖立起猩红的十字架!
站在大地上的一个个黑袍洋道士,脑后亦立起十字形的血色墓碑!
无数十字架簇拥着天穹中央,天穹中央便形成了更巨大的十字形裂痕,那裂痕缓缓倒转天启降临!
如血般浓郁的红光从那道倒垂血十字裂缝中流淌而出,聚集成了骑着红马的无头骑士形影。
相杀的死劫规律,重新在这恐怖厉诡身上酝酿,继而往大地上覆盖而去!
邵守善、麻仙姑看着那道噩梦般的恐怖形影,俱是神色凛然!
那被倒垂血十字分割来的天穹中,一盏盏红灯笼滴溜溜转动着,往那无头红骑士的恐怖本形汇集、所有绯红光芒倾轧向了无头红骑士!
孔姓书生震惊地看着天穹中乍现的倒垂血十字,他纵然不是特别聪明,此下也明白了一些东西就是钟遂钟黑脸跳进了荷花池里,把自己献祭了,才引致这个无头红诡的降临!
天地间尽作猩红之色!
身处于这危险的色彩里,孔书生内心惊惧更无以复加!
他忍不住喃喃低语:“做人奸竟要做到这个份上这这这、这究竟是图甚么?”
孔书生脑海里还在回响此般疑问之时,一道道清光忽然重开了这淤积的红,化作一个个似乎汉字、又隐隐像是云芨符箓的文字,诸多清光文字散发出浩然之气,萦绕在了那无头红骑士周围,乍然间凝聚作一道道锁链!
“正气!”
孔书生识得这蒙蒙清光究竟是甚么,他高叫一声!
声音未落,所有正气符化成的锁链,就将方才降临的无头红骑士牢牢锁死,一刹那拉扯到了地面之上!
浑身淌落人类之银的高瘦书生爬出荷花池,手捧着一张皮卷,目视着那被锁链紧紧缠缚住的无头红骑士化作青红交加之光,瞬间聚集于自己手中皮卷之上,化作倒垂血十字的烙印!
天地间,猩红光芒乍然散去!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