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眼前的云莉明明是一个人,可她的手却异常冰冷。
那种冰冷的触感和阿浪一样,就像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冻肉一样。
难道说,我眼前的这个云莉也不是人?
浑身的汗毛一瞬间如倒刺一般直直地竖在我的身上,冷汗顺着发际线慢慢往下流,顺着鬓角直接流进了脖子里。
脖子凉凉的,好像被一双冰冷的手紧紧掐住。
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我的心跳像是沉重的鼓点,一点点敲击在最敏感的神经上。
一阵阴风吹来,如同无数只毛虫从我脸上爬过去。
我冷得浑身颤抖,缩了缩脖子,我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你的手好冰!”
“对不起,因为我从小就患了一种病,手脚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
云莉急急忙忙解释了一句,我却不敢相信她。
我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阿浪身边的人,要么就是他刚刚请回来,对他不了解的,要么就像这个云莉一样,说不定已经不是人了……
一种深深的恐惧如同电流一般从我身体里通过,迅速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我没有再和云莉说话,只是埋着头安安静静地往前面走。
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身处于危险之中,随时有可能会落入一只鬼的手里。
虽然,我还不确定眼前这个云莉究竟是人是鬼,但我心里能够准确地感知到,一切的一切根本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回到摄影棚的时候,阿浪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坐在沙发上,安静地喝着咖啡。
我发现,自从他顶替了宋浪的身份,就开始可以和人一样吃东西了,尽管他不是很喜欢。
见我走了回来,他十分冷漠地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沉思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奶奶呢?”
“你放心吧,我已经将她送回家里了。”
阿浪的语气依旧十分淡漠,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妥。
就在我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突然间,我眼前一亮。
我看到阿浪身后的服装师,正在默默整理东西,阿浪的那身婚服早已经整理好,正安安静静躺在桌子上。
而婚服的旁边,竟然摆放着我刚刚穿过的喜服,不,是我刚刚弄坏的喜服!
我记得我从更衣室离开的时候,明明用剪刀将喜服剪坏了,而头顶的凤冠和那双绣花鞋也被我弄坏了,然而,此时此刻,喜服、凤冠、绣花鞋竟然全都完好无损的折叠好,摆放在桌子上!
我整个人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双眼瞪得溜圆地看着那身喜服。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明明被我破坏掉的东西,竟然会再一次完整无缺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身喜服一定不是普通的喜服,而是……而是被鬼做了手脚!
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阿浪的所作所为,可我总觉得,这一切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太可怕了,我浑身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冒了出来,冷汗已经完全将我身上的衣服浸湿。
一股寒气从脚下迅速渗透进来,隔着薄薄的鞋底,我整个人如同站在一片结冰的湖水中。
内心的恐惧喧嚣着,咆哮着,好像快要冲破我身体中最后一道防线。
我的脑子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眼前是夺目的殷虹,那喜服的颜色如同刻在我的脑子里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打扮妖冶的女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宋总,你来了汇宋影城,怎么连一个招呼都不跟我打呢?”
那女人穿着一件宝石蓝的连衣裙,裙子很修身,露出让人惊艳的曲线。
一旁的男人们几乎都看呆了,而女人们也只有羡慕嫉妒恨的表情。
而我却不同,在我看来,不管你生出一副什么样的皮相,终有一天会苍老,会死亡,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只见女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阿浪的肩上,却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
我看到她那修剪得十分恐怖的指甲,殷红的指甲油涂在指尖,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女人小心翼翼在阿浪的脖颈吹着气:“你以前对我可不是这么冷漠的,这一个月究竟是怎么了嘛?”
她的声音嗲得我浑身战栗,却如同听到了一个好消息一般,冒出些许震惊。
对了,这个女人以前一定是认识宋浪的,而且,说不定和宋浪还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系。
她和王青、云莉不同,一定知道阿浪和宋浪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