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皑皑!
雪花继续纷纷扬扬地下着!
“飞鹰”在那粉妆玉彻的山林中窜行,带来了阵阵的爱情花香飞满天……
过去的一段往事仿佛回来了,记忆带回一阵甜美的声音,随着那马背上的坚毅刚强身影,幽幽地响了起来……“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个曾经清丽脱俗女子的绝世容颜,随着他那点失落与忧伤,缓缓地消散于风中……
他一想到那美丽的容颜随风而散,再一咬牙拉紧缰绳,冲上雪山的顶端,看着整个世界的茫然白雪,纷落飘扬,他的双眸再现那炽热的光,手拉缰绳所溢过的一点血,滴至马背上,想起了“静思”这个曾经的最红粉知已,后来成为了二弟的王妃最终香消玉殒……
那甜醉的声音,再自整个山林缓缓地传来……“世人都爱用季节代表心情……代表逝去……代表来临……殊不如,四季本无情,它若无情,岂能动情?都是我们痴狂罢了……可是痴狂又有何不可?”
“驾!!驾!!驾!!”一阵呼喝再自山林中响了起来,祁文穿着那白色的骑士服,在一众随从的拥护下,策马飞奔上山……
祁昱依然看着整个世界仅剩的一点颜色,陷入那片沉思中……
祁文看到哥哥的身影,便猛力一拉缰绳,马儿仰天长啸后,便停驻在那山顶前,祁文看紧哥哥的背影,便轻轻地一踢那马背,让马儿小心地缓行至大哥的身边,与他一起同看漫天白雪山林……“大哥一到山上来,就会想我的静思……”
祁昱默不作声……
祁文看着那山林中的一点白,突然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妻子,便凄然地一笑……“当年祁文谢谢大哥的成全!”
祁昱只是冷然地一笑,手一执缰绳,那马儿踢踏着山崖边上的那点雪儿,它便飞殒山下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对我无心,我何苦牵绊她?”
祁文继续看着那天空的白……“当年大哥其实可以用您太子殿下的专横地位,抢夺我未过门的妻子!!”
“我会这样做吗?”祁昱再问弟弟!
“不会!!所以在多年后,得知你寻觅到紫楦这个红颜知已,弟弟自以为您可以佳偶成双……看着您因为紫楦,将那封藏的心打开来时,弟弟还是甚感安慰……”祁文真心地说。
祁昱继续听着……
“可是历史总是在不断地重演,尽管大哥无心于安蓝,安蓝倾心于祁烨,你本想再成全,可是事与愿违,其实也无怪大哥你了!!人生中总是有得有失,祁烨自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大哥其实无须再担心!”祁文再说。
“爱情的路本不好走!!我身为一国太子,并没有将它当作我人生大事!”祁昱直接坦白地说。
“可是大哥虽贵为太子,即将君临天下,可却依然是凡人一个,看着您与紫楦恩爱非凡,就看出大哥是渴望温情的!大哥今天到山上来,在想我的静思,自然也在想你的紫楦,我看出了你的担当与牺牲,但安蓝又何尝不是?既有缘份,大哥为何不能再趟开心菲,接受安蓝?安蓝在我的眼中,虽然平凡,却可爱善良,忍让坚强的心灵,亦非思静与紫楦能比予,如果上天注定大哥一定要与安蓝走最后的缘份,就真心地对待吧!!虽然我知道她无比静思与紫楦的聪慧灵敏,可是她自有自己的人生信念!!”祁文继续地劝说着。
祁昱想起安蓝那点柔弱的笑容……
“大哥您的人生凤侣,或许巧合正需要这样一位柔软女子来化解你心中的那点坚硬?”祁文由衷希望大哥能接受安蓝!
“走吧……”祁昱不想再说,刚想退马挥缰绳,却听到祁文在身后在叫着自己……“大哥……忘了紫楦吧,忘了静思吧,忘了这片凤山!”
祁昱冷静地拉着那缰绳……
“过去都已经过去了,紫楦会有自己幸福的归属……请大哥放手吧!”祁文再真心地规劝着。
祁昱一挥手中的缰绳,俊马直奔下山,隐没在那皑皑的山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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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大门大打而开,太子殿下与二殿下的俊马飞策进宫,掠过了蝶衣与宫女们的身影,看着她们手捧金色托盘,正下礼,祁文一眼掠过那盘中的金线,便再挥绳前进……蝶衣一看到殿下们的随从已然过去,才再领着宫女往刺绣宫走去,当走进刺绣宫那朱红大门,便顿觉这冬日的那点苍白已然过去,那湖景的那点绿,与湖面上的那点腊梅,相互辉映,飘来了阵阵的梅香……
蝶衣再领着宫女们往长亭上走,一眼就已经看到宫女已然换班时,向着自己下礼,蝶衣便微笑地点头,再领着宫女往内走,终于走进了那殿堂内,看到十数名宫女在那王妃大婚所穿的大红金鸾风袍的袖边上再刺祥云,将近十二米长的凤袍,用那红木架横放延伸至殿门,蝶衣细看那袖袍上的黄金绳,游走出太炫丽的图案,她便满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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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蓝趴在那养和殿外小亭中的小木台上,实在受不了地睡了过去……
旁边摆放着的暖炉正徐徐地送来了暖气……
亭外还飘着雪……
蝶衣走至安蓝的身边,看着她面前正摊开的妃训与各礼仪的皇室书籍,她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停半跪一身,轻推着安蓝的肩膀,温柔地叫:“安蓝小姐……”
“太困了!顶不住了,下午还有课!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安蓝一把话说完,便又转过头,准备睡过去,蝶衣看着她那困倦的模样,便再叹气地说:“您过数日就要大婚,皇宫礼节,您才学了不到一成……这样我难以向太后交待……”
安蓝依然像小猪一样地呼呼睡着……
蝶衣再看了她一眼,便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正着急奔走过来的宫女们,她训斥着:“为什么要让准太子妃睡觉了?”
“回侍内官,刚才准太子妃让我们到外院去给她挖梅根,我们就过去了……”宫女小心地说完后,便脸红地低下头!
“真是这样……你们就应该再让宫女过来侍候,再去做别的事!!”蝶衣再教训着。
“是!侍女知道!”宫女赶紧回答着。
“取针来!”蝶衣突然柔声地说。
“啊?”宫女青霞看着蝶衣……
“取针来!”蝶衣柔声地再说!
青霞与身边的小雪相看一眼,都不敢动身……
蝶衣再温柔地转过身来,优雅微笑地看着青霞,甜美地说:“没听到我说吗?取针来!!”
小雪苦着一张脸,皱着眉,无奈地转过身,往养和殿内跑,青霞紧张地看着依然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安蓝,想她赶紧起来……可是无奈安蓝依然如同小猪一样地呼呼睡着,她吓得都想要自尽了……
小雪捧着那针包,快步地走出了养和殿,走进了小亭内,将那手中的针包,很不舍地交给了蝶衣……
蝶衣一取过那针包,取下了其中一枚锋利的长针,放在眼前看了看,便直接再好温柔地执起了安蓝垂在书本上的小手指,拿捏着其中的食指,手一运劲,那手指倾刻涨红了,青霞与小雪看着都脸色发白,紧张地低下头……
蝶衣再看了一眼安蓝那依然熟片的脸孔,她便一下决心,用那小针,往安蓝的手中,狠狠地一刺而下!!
“啊!!!!”安蓝突然从小台上,跳起来大叫:“好疼啊!!”
蝶衣一看到安蓝已经清醒过来,便站起身来请罪……“请安蓝小姐罚下官吧!”
安蓝喘着气,举起自己的食指,看着那手中的一滴血,她的脸好苦好苦地问:“罚什么啊?”
“是下官自作主张,斗胆刺安蓝小姐的手指!”蝶衣点头请罪!
安蓝无奈地看着她,然后喘了口气,坐在那舒服的小椅子上,看着面前摆放着大婚当日的各种资料,她只得咽着口水好凄冷地说:“如果是我麦琪的脑袋就好了……”
“安蓝小姐……还有几天,您的大婚就到了……您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打起十二分精神!!大婚当日,全国的媒体,都会盯着皇室的一举一动,如果您在大婚当日,出任何的状况,都会记入史书啊!”蝶衣苦心地劝着。
安蓝无奈,也只得点头……可是她真的好困好困……
“什么事说得这么严重?”祁文突然缓缓地手执马鞭,微笑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