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谢敏直白地戳到痛处,姜琪脸色一白,再无话可说。
“上次我坠机是你动的手脚吗?”陈石死死盯着谢敏。
“是。”谢敏轻飘飘应道。
“为什么?你知道坠机的死亡率有多高,我曾经还对你说过我讨厌空难。”
“我知道,你爸妈是在空难中死去的,但你不一样。你受过专业的坠机训练,熟练掌握零号起降台所有战机型号,训练成功率接近百分之百,唯一一次失误是因模拟器机翼参数调整紊乱导致机体失控,综合来看,你死不了。”谢敏客观到无人性地评价。
“我可是特意确认你飞到足以迫降的高度,才按下的病毒散布键。”
“那如果当时巡逻的人不是我呢!如果是别人,他已经死了!”陈石被谢敏这段话激怒了,他几乎破口大骂。
“我杀过很多人,陈石,我无话可说。”谢敏语调平缓地答道。
“你他妈的,你就是个疯子!”陈石梆硬的肌肉因愤怒起伏着,他想冲上去狠狠揍在谢敏那张该死的脸上,但被徐里一把拦住。
他们打不过谢敏,贸然上去会受伤。
“你不该和一个刽子手讲道理,我不是这么教你的。”谢敏微微一叹。
“你还有脸提教我!”陈石奋力挣扎着,脚下迈步,被徐里死死拖着。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谢敏,狠狠甩开手,怒意满满地瞪视着谢敏。
“谢敏,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执政官回来的?你不怕回不去?还是有自信能越过我们逃出生天?”徐里安抚情绪过激的陈石,转头道。
谢敏缄默地望着他,没想好答案。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动机,要在三人中选择一个给他最强压力的,当属徐里。
“我不止一次想过你离开时做的事情以及后来执政官接管零号的行动,你的叛逃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推波助澜,包括先前执政官的权力过渡。你不仅没有摧毁零号,更是完整地将零号还给执政官,我不觉得这是你的疏漏。”
“一个在安斯图尔潜伏十数年的卧底不会有如此疏漏,你是故意的。”徐里自顾自地分析。
谢敏挑起眉,眼里有些许赞赏。
“但我不知道其中原因,我倾向于你与执政官达成了共识,尤其基于你们现在的关系,我甚至怀疑你的叛逃只是假象,是执政官与你商定的计划,目的是将你送回封控区,毕竟在你走后执政官很快就发动了战争,你们可以里应外合。”徐里道。
“所以,是我猜测的这样吗?”徐里眼里浮现很隐秘的希冀。
陈石和姜琪都观察着他,力图看清谢敏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但很遗憾,没有。
“你错了,我们之间没有共识,也没有你希望发生的任何合作可能。”谢敏冷声道。
他的一番话将三人心中微渺的期待击得粉碎。
徐里眼里的光暗淡下去,攥紧拳头,抿唇不语。
“不要用你的标准来揣测我,徐里,我是自私的。”谢敏道。
“我在狙杀矿头山的老板时被执政官察觉身份,他囚/禁了我,并以控制我的手段渗透零号,我利用你们成功叛逃时之所以没有毁掉零号,是因为我了解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和速度。我需要借助你们让执政官的权力达到巅峰,以此加速战争,实现我期待的抗衡局面,方便我从中得利。”
“没有你希望出现的合作或计划,不要把我想得太善良,我与他的关系始终简单粗暴。”
“当然,你可以认为我心软了,这是你的自由。”谢敏说。
徐里良久地沉默,似是没从这样残忍的事实中缓过劲来。
谢敏觉得没意思,他不想再开解小孩,烦躁地把烟灰缸一推,踩着拖鞋刚要走,就听徐里又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从中得利?”徐里目光灼灼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谢敏顽劣地一笑,轻轻眨了下眼:“那当然是……得到傅闻安了。”
最后六个字他是用唇语说的。
三人脸色皆是一变,紧接着,他们看到谢敏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眼底笑意更盛。
徐里精神一凛,他猛地看向那扇门,心底荒谬感渐起。
这一刻,他终于能抛却疑惑,完全笃定谢敏话语的真实性——因为谢敏所言的所有都是说给卧室里的傅闻安听的。
唯独最后一句狂妄又惊人的野心,他不敢宣之于口。
这成了他们四个人的秘密。
“你又利用我们?”徐里最先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
剖白恶劣的内心与人格展现给仅有一墙之隔的alpha,不知是为了让对方望而却步,还是更热情的引火烧身。
“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你们是自愿的。”谢敏微微一笑,露出尖尖的虎牙。
徐里内心有一种极强的挫败和无奈,他看着眼前昔日的长官,顿时筋疲力竭。
棋子是永远不能和执棋人斗的,只有谢敏与傅闻安棋逢对手。
“你还会回来吗?”徐里咬着下唇,问道。
“如果我赢了就不会。”谢敏淡淡道,“我还会把我想得到的一起带走。”
“可我觉得你快输了,我赌你会输。”徐里被谢敏骤然瞥来的凌厉眼刀洞穿,硬着头皮道:“从今往后,我只会叫你谢敏。”
“很好,抱着你愚蠢的愿望滚出去,你们两个也是。”谢敏皮笑肉不笑,伸手指着门。
徐里恨恨地看着谢敏,最后转身,拉着姜琪和陈石走了。
门闭合,谢敏长舒一口气,走向卧室。
好了,接下来,更难对付的人要出现了。
他推开门,傅闻安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玩着卧室床头灯的吊环开关。听见声音,他抬眼,幽深视线电射而出,牢牢粘在谢敏身上,他直起脊背,展现出猎手捕猎时专注贪婪的情态。
“过来。”他声音低哑,混着化不开的觊觎与情动。
谢敏没动,饶有兴致地嗅着空气中微微溢出的硝烟信息素,他们都没贴腺体贴,信息素毫无阻碍地纠缠在一起,房中换气设备吹着缕缕自然风。
对方的易感期先前被短暂压下来,如今又有了爆发的趋势。
不满于谢敏的拒绝,傅闻安起身,拉住谢敏的手腕,自己坐在床尾,使劲,把谢敏扯到腿上。
浴袍分开,布料柔软,虚虚地搭在膝盖与腿部外侧。
谢敏挑眉,用手抚开傅闻安因压抑情绪而紧皱的眉头,往前蹭了蹭,他沉腰,手臂环着对方的脖颈,手指轻轻在对方后背的绷带上划动。
他仰起头,唇贴着对方耳根,诱惑又坏心眼地问道:“还玩驯养游戏吗?”
“如果我拒绝呢?”傅闻安嗓子像被人攥紧了,拿沙子狠狠揉了一把,低沉沙哑,听在耳朵里磨得慌。
“那没养熟的野猫就要跑了。”谢敏道。
傅闻安用手掐着对方的腰,吐出几口绵长的热气,手指压着谢敏的唇,最后才道:“帮我。”
谢敏笑了一声,调子拖得长,刷子一样扫过傅闻安的心尖,他啄了下对方的耳根。
像是答应了。
--------------------
惊喜出现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