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糖瞬间跟个猫似的,窝在顾行北怀里一动不动。
“顾总,到了。”伺机老张尽责的为顾行北打开车门。
喝的酩酊大醉的沈糖像一块融化的软糖一般倒在顾行北的腿上。
她的身体烫的吓人,满是潮红的脸蛋散发着淡淡的酒气,一双小手紧紧拽着男人的西服似乎正在努力保持着平衡。
福伯恭敬的迎接两位主人,眼角划过一位年轻力壮的男仆谦卑的说:“主人,要不要命人将夫人送入卧室?”
“不必,我亲自抱她。”顾行北抱着怀中娇软的身体一阵恍惚,沈糖紧紧攀住男人的肩膀,活像一只抱着大树的无尾熊,连一双**都勾到了男人紧致的腰间。
男人艰难的把沈糖抱出车子,快步走向卧室。
移动步伐间,他清楚听到沈糖的腹部发出一阵咕噜声,秀气的眉头也痛苦的拧在一起。若没有判断错误,沈糖很快就要吐了。
“再忍忍,马上就回房了。”男人拍着沈糖微微弓起的背脊,只觉得她的身体绷紧的就像一只虾米,好似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我没事的,我可以再喝的。”沈糖无意识的喃呢。
她搭在男人背后的手臂吃力的向上抬起,不断做着往口中送酒的动作,让男人看的大为心疼。
“傻女人!”他嘴上骂出声,双手却越发温柔。
自从加入顾家,成为吃穿不愁,高高在上的顾家少奶奶。沈糖不仅半斤没长,不断出现的烦心事似潮水连绵不绝,让这具本就单薄的身体在短短数周之内就瘦掉了好几斤。
敬忠职守的福伯发现这一现象后,每天吩咐厨房变着花样的多做美食,希望能养好沈糖的身体,可她实在是没食欲,吃不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呜!”沈糖发出一声闷哼,赶紧捂住了嘴。
顾行北是个有洁癖的男人,他能忍受沈糖喝醉但是绝对不能忍受沈糖将秽物吐在他的衣服上。
为了避免这悲惨的一幕,顾行北已然迈大了步子小跑着打开了房门,可也因为加速带来的剧烈颠簸,沈糖再也克制不住。
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吐在了顾行北的背上。
“沈糖!”他怒气冲冲的咆哮。“不能喝酒就不要逞强!又不是少了你就谈不成生意,连拒绝都不会怎么当我的女人?”
沈糖摇摇晃晃的撑起身体,拉开和男人的距离,好像是在寻找焦点。
找了半天才指着男人那张冷若冰山却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嗤嗤的抿嘴笑。
“我当然要喝,才不要那些不认识的女人陪你呢?嘻嘻,我就喜欢待在你身边,而且不许你甩掉我。”
沈糖口中的那些不认识的女人就是方才包房里的那几个穿着暴露的陪酒小姐,既然沈糖明白了自己对男人的心意,就会全力捍卫她的爱情!
这话听在男人耳朵里却无疑是**裸的告白,在他沉寂已久的心海中荡出圈圈涟漪。
呕吐事件已经被抛之脑后,顾行北全然沦陷在沈糖无意识的可爱模样。
他抱着她躺上床,脱掉污秽不堪的两件外套。
男人捏捏沈糖红彤彤富有弹性的脸蛋,故意逗她:“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我才不要说。”沈糖嫣然笑着翻了个身,害羞的用手捂住了脸孔。
“乖,再说一次嘛。”男人将她翻向自己,将这具毫无防备的身体笼罩在他健硕的双臂中。
“偏不!”沈糖含糊不清的说,一张酒醉的小脸笑的绽出了花。
“不说,我就挠你痒痒了!”男人威吓她,双手伸到她盈盈一握的纤腰。
“哈哈哈哈,不要,哈哈,好痒,不要~”沈糖的放声大笑是因为错觉,男人的手只是搭在她腰上,根本没有动作。
但这样爽朗干净的笑声却让男人听的出神,在尔虞我诈的商圈滚久了,天真无邪变得及其珍贵,他越发喜欢沈糖这样不设防备的纯真模样。
沈糖笑着笑着,竟笑出泪来,卷缩起玲珑娇小的身体贴着男人健硕的手臂,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我不敢说,我不知犯了什么错,好像得罪了爱神,每次只要我喜欢上一个人,那个人就会狠狠的抛弃我。以前,易寒川也是,现在,你也是……”
她似乎渐渐迷糊了,并没有将想和顾行北一起去美国出差当成顾明远给她的任务,而是发自内心的想要陪在男人的身边,竭尽所能希望可以帮到他。
顾行北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
“该死!”察觉自己那双正在解开沈糖胸口纽扣的手掌,顾行北懊恼低吼。
此时此刻,是个男人就不应该再忍耐。
可顾家并不是一个彻夜疯狂,传递爱意的好地方。
顾行北的办公室已经被人监控了,那个老奸巨猾的幕后黑手让顾行北不得不忌惮三分。
顾明远,顾氏集团董事长,他顾行北的养父,曾经像是慈父一般对待他的男人,不知何时起已经对他产生了防备。
曾经的他几乎是没有弱点的,但自从遇到了沈糖,他就无可自拔的沦陷在她不带一丝杂质的笑容里。
于是乎,顾行北也变成了一个有弱点的人。
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弱点,他只能想方设法的去把这一弱点隐藏起来,也要一并压制住藏在心底十年如一日,已然累积的比海水还要多的眷恋。
“糖糖,我答应你,会尽快变得强,强悍到就算你站在我身边,也没有任何人能威胁我们。”
男人贴着沈糖的耳朵,用非常低沉的嗓音说,像是气流中带动出的几个音符却掷地有声的坠入沈糖的心间。
这一夜,她好似做了一个充满粉色泡沫的美梦。
迷迷糊糊中,顾行北轻轻的在她耳边表白,答应她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又一次次温柔的亲吻她,夺走她的心跳和呼吸。
梦中,男人还抱着半醉半醒的她仔细清洗她的身体,再将她整个裹入柔软的浴袍中,陪着她一同入睡……
然而,这一切似乎也只是沈糖的黄粱一梦,当她醒来的时候硕大的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我怎么能做这样荒唐的梦呢!”沈糖双手捧着还在发烫的脸颊,郁闷的蹬掉了被子。
她发现自己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脏衣服通通不见踪影,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昨晚她只记得被顾行北抱回了卧室,然后还吐了男人一身,毁掉了他那件价格不菲的阿曼尼西装,之后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影响……
沈糖懊恼的用空拳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我不会是发酒疯了吧?”
奢华的顾家餐厅内,顾行北和顾行南正相对而坐,无声的享用早餐。
沈糖小心翼翼的垫着脚尖走进餐厅,轻声拉开座位,缩成了一个圆球,想要努力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糖糖你醒啦!”顾行南一声招呼,打破宁静。
沈糖苦笑着理了理刘海,“早上好,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关系,哥哥特地让厨房炖了燕窝粥给你醒酒,听说燕窝能治疗宿醉头痛。”
顾行南一边介绍,福伯便端上了一盅用银具装盛的膳食。硕大的银盘上盖着另一只银色罩子,福伯掀开银质罩子,燕窝的甘甜顿时四溢。
“多事。”顾行北冷漠道。
闻到香味,沈糖的五脏庙不争气的咕噜起来。
她偷偷观察男人的表情,男人星空般的黑眸正注视着报纸,时不时的抿一口不加糖奶的黑咖啡。
沈糖还是冲他诚心的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顾行北昨夜规规矩矩的给沈糖洗完澡,换好衣服之后,几乎就要被自己的浴火烧成灰烬。
他在冷水下冲洗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冷静下来,可脑海中关于沈糖的一幕幕就像按下了重复播放键,不断刺激着男人的感官。
这一夜,水龙头开开关关了足有七八次,男人泼墨一般的头发也从没干透过。
一直到晨光初露,他才沉底摆脱了欲念的烈火,整理了他和沈糖的行李,带着两个黑眼圈到餐厅吃饭。
福伯端上的银碗,很精致很优雅,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这碗太小了,里面的燕窝粥两三勺就被沈糖吃了个底朝天。但她还没吃饱,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空碗。
“福伯,给夫人换大碗。”顾行北吩咐道。
“是。”福伯转身去厨房端出一个日本式宽口碗。
沈糖感激的对福伯点了点头,男人看在眼里忍不住就要嘴角扬起嘴角,他即刻拿起一份时代报遮住了自己的俊脸。
“少爷,行李都已经装上车了。飞机定在11点,差不多该去机场了。”福伯尽责的汇报。
“嗯,我知道了。”顾行北点头。
沈糖听到福伯的话,难得的食欲又消失了。
昨天吐了顾行北一身不说,还发酒疯,天知道她醉酒后做了什么。只怕是做什么都能得罪眼前的超大冰山。
顾行北也没说让她整理行李,摆明了没打算让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