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馨蕊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承认,更不会想到他会这么说……
黎夏末也有点惊讶的看向他,为了她吗?所以才会废了心思对不是很起眼的宋家下手?其实完全没有必要的。
她低了低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段幕臣侧眸看向一边有些难过的她,伸出手将她的小手纳入掌心,她抬眸对上他晶亮的黑眸,心里莫名的一暖。
岑馨蕊顿了顿之后又问道,“如果说倾家荡产的确算轻的,那展家呢?欠债数百万,展致远还被人打断了一双腿,这些也是你做的?这样做还不够?”
这样的一席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可以让他做到这个地步?按照常理来说,的确很过分。
但是对于段幕臣来说,这只是小小的惩罚罢了。
或许是因为他们生活的世界不同,所以世界观价值观不同,他们认为惊讶觉得不可置信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几乎都是小case。
你狠,还有比你更狠的,所以,这还不是极限。
段镇恍惚了一下,有些惊讶的是这些事情竟然是段幕臣做出来的,如果说倾家荡产已经是他们接受的极限,那么……生生打断人的双腿简直就是酷刑。
然而他依旧一脸淡然的承认,点头,回答,“没错,这个也是我吩咐人做得。”
这样风轻云淡的承认让岑馨蕊被吓到,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男人?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能这样淡然以对?他的手段是有多恐怖……
据说展致远被人打断双腿的时候是在他完全清醒的时候,只要因为疼痛晕眩就会拿水泼醒然后继续,也就是说展致远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被打断的……
那个时候她以为只是因为他们家欠别人家的钱,别人要债不成才会有这样的后果,但是完完全全没有想到的他竟然承认是他做得。
“为什么?那是一双腿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把别人的一辈子都毁了!对你来说,一双腿就那么廉价吗?”岑馨蕊控制不住的大吼,然后看向段镇,“爷爷,您不觉得过分吗?还有,我知道二叔在段氏只拥有股份却没有职权,他是利用什么做到的?您不该想想吗?”
黎夏末也有些傻眼,听着岑馨蕊的控诉站到段幕臣面前,有些紧张的问他,“是你做的?真的是你做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打断他的腿?这样真的有点过分了……”
一双腿生生被别人打断,那该有多痛?她想象不到。
但是做这件事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枕边人,他是有多可怕是有多狠?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她竟然看不透他了呢。
问这件事不是同情,而是因为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这样的确过分,其实只是当时多说了两句不中听话而已,他却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别人。
打断双腿的过程,展致远一定是觉得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吧。
那种煎熬,无法想象。
段幕臣抬手摸着她的脸蛋儿,看着她眸中闪烁的害怕有些黯然,是在害怕他吗?声音轻轻地,“他当初欺负你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
他不说她还忘记了,当初展致远受岑馨蕊的指使要毁她清白,最后是段幕臣及时赶到救得她,如果晚一秒,后果不堪设想。
又是因为她……他到底为了她做了多少?还有她很多不知道的……
段镇仔细思索了一会儿,转眸看向段幕臣,有点生气,“幕臣,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如她所说的,没错。”段幕臣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承认是他做的。
段镇更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而黎夏末却突然转向岑馨蕊,一双眼眸冷然的看着她,与其说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说给大家听,“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只说了他的可怜却没有说他的可恨!你们知道段幕臣为什么报复展致远吗?是因为你!岑馨蕊,这一些都是你造成的。”
她的话让大家一头雾水,段幕臣报复展致远是因为岑馨蕊,这句话为什么听得这么别扭?
段擎西在一边却听出了端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冷哼了一声,道出事情的原委,“当初为了毁我清白,岑馨蕊你不惜指使展致远来强//////暴我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了!为了嫁给段擎西,你做的那些龌/////龊事还用我给你一一指明吗?他被人打断双腿可怜,难道他强////暴别人就是应该的吗?”
这一件事曝光之后岑馨蕊慌了,急切的看向段擎西,对着他解释,“不是这样的,擎西,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
“岑馨蕊,你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该承认,你就算不是男人你也该有点女人该有的自知之明,是你做的,你就承认啊,有什么不敢承认的?”黎夏末的咄咄相逼就要让岑馨蕊崩溃,她依然淡定的站在一边质问她,这件事归根究底不是他们的错……
段擎西不可置信的看着岑馨蕊,完全想不到曾经心思单纯的恋人如今竟然如此的蛇蝎心肠,“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
岑馨蕊慌乱的解释着,“不是我指使的,真的不是,不是!是宋敏敏!是她指使的……”
“你确定宋敏敏真的是你的闺蜜?是,她喜欢段擎西你知道吗?你以为她真心帮你?她只不过是想通过你接近段擎西罢了,她想先把我扳倒然后再说,最后看段擎西还是对她没意思才放弃,你知道我为何和段擎西解除婚约吗?”
岑馨蕊被刺激的不行,一直摇着头不想再听下去,然而黎夏末却笑着解释,“因为她威胁我,我并非我父亲黎沛山的婚生子,我是私生女。”
这件事公布出来的话肯定会对黎氏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当时的她逼不得已必须和段擎西解除婚约。
然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黎氏破产,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段家,因为段擎西!
岑馨蕊摇着头,显然已经说不出什么来辩驳,然而阮秋月见局势倒戈有些慌乱,生硬的把这个话题重新扯回来,“那也改变不了你蓄意伤害馨蕊的事实!原本馨蕊和擎西就是一对,如果不是你答应订婚也不会发生后来的这样的事,怨得了谁?那你解释解释,刚才是不是你将馨蕊推到玫瑰花丛的?”
“是我,我没有想把她推入花丛,只是想让她不要再缠着我而已,这件事我不清楚,所以求我没有用。”黎夏末大大方方的承认,她虽然讨厌岑馨蕊却并没有害人之心,更没有想过要把岑馨蕊推到花丛里。
“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我说两句话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可是你为什么要推我?旁边一边是花丛一边是空地,为什么力道偏向里面?当初因为我所以你才解除婚约,你一点儿也不恨我?”岑馨蕊镇定下来,那些事情已经捅破已经没有谎言去圆,唯一的办法只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如果她要接受家法,那么蓄意伤人也应该要接受家法。
害不死她,那就同归于尽吧。
黎夏末索性不再辩驳,那时候她根本没有想那么多,不过造成她一身伤也有她的原因,“好,我承认,我承认,可以了吗?”
阮秋月见她承认立刻看向段镇,指着黎夏末说,“爸,她承认了,就算这里面有馨蕊的错,但是她也应该接受惩罚。”
段镇的重点从始至终没有落在她们的儿女情长恩怨上,坐在那里安静的思索着,这个从国外回来的二儿子的确不简单。
他父亲如此优秀他自然也不会差,但是段幕臣的办事能力还是让段镇小吃一惊,和方家千金订婚之后段氏的股票迅速回增让他出乎意料,这里面不仅仅是因为订婚的缘故,他隐隐感觉到有一股外来力量在帮助他们。
现在看来,这种感觉没有错。
怪不得他不愿意到段氏来工作,而是选择留在ie旗下朗曦律师事务所,难得他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身份吗?
“爸,你倒是说话啊。”阮秋月见段镇迟迟不说话有点着急,这情况?到底是想怎么办?
段镇缓过神来看向段幕臣,语重心长,“幕臣,一会儿事情解决了你到书房来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好。”
接着段镇视线调转看向岑馨蕊她们几个,视线微垂,最后决定,“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大概了解,你们两个一个身为段家的儿媳妇,一个身为段家的孙媳妇,都是段家的人,所以犯了错理应受罚,这件事你们两个人都有错,我决定你们一人接受檀木棍棍打五下作为惩罚。”
五下?那么粗的棍子……
听到这个结果岑馨蕊的身子晃了晃,她着急的看向阮秋月,阮秋月知道段镇向来说一不二,已经没有回转余地。
在段家就是这样,任何人都不能违背家法,任何人,都不能!如果有,就没有秩序没有规矩,一个家,就乱了。
然而,段幕臣却敢,“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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