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桀兮挂掉电话,侧眸看着身边睡着的她,为了她,要不要拼一次?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医院不远处的树下站着的人,一双黑眸在黑暗中更显幽暗,看到两个人这样依偎在一起,脸色暗沉。
担心她连夜赶过来不曾停歇过,结果给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双拳握紧,看着睡着安然的她,竟然不想过去打扰。
又是那一条刺眼的手臂。
双手插在衣兜里,夜晚里黑色的风衣仿佛带着他融入进去,让他在树下站了良久都没有人发现。
一阵凉风袭来,她突然从他肩膀上起来打了个喷嚏,然后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了揉眼睛,模样可爱得很。
狄桀兮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蹙眉,“感冒了吗?”
竟然忘记了,现在天气这么凉,已经是夏季的末尾了,怎么能让她在外面睡这么长时间。
她摇了摇头,肚子却突然响了两声,她尴尬的看向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好像饿了……”
他失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看了看周围,对她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在里面待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点饭,你也可以去看看爷爷。”
“这么晚了还是不要了吧?”她有点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外面肯定都打烊了。
狄桀兮推了推她的手臂让她进去,这丝丝小雨下着还真是有点冷,他搓了搓手臂她将身上的衣服拿下来,“你还是穿着吧,穿着再出去买。”
狄桀兮有点不高兴,剑眉一拧,拿着外套从身后裹在她身上抱住她,“穿着,如果不穿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
“……”黎夏末,他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赖了?有点头疼的妥协,“好,那你快去快回,我上去看看爷爷。”
他点点头,有点贪恋这个怀抱,但还是将她放开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转身离开去给她买点吃的。
段幕臣攥紧了拳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一阵闷痛袭来,和上次看到她倒在血泊中不同,这一次很闷。
心的天平偏了吗?
如果真的偏了那他到底对她有着什么样的感情?爱吗?他还有爱吗……他还能爱吗。
如果没有偏那么这样莫名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情绪从何而来。
她转身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里,手机还是那样安静的躺在里面,刚想拿出来看看嘴巴却被人从后面捂住。
她惊恐的瞪大眼睛,却被人迅速拖离医院,到了医院旁边很隐蔽的一个小树林里。
段幕臣叹了口气刚想离开,转身的片刻却听到医院门口不寻常的声音,再转眸去看的时候她已经不在……
他的心一紧,按照刚才她消失的痕迹跟上。
被人直接摔到地上,幸好身上穿着狄桀兮的西装外套,要不然她的手肘肯定要破皮流血。
“黎夏末,你不过是我大哥跟一个野女人生的野种,我们黎家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啊?”
黎夏末抬眸,光线虽暗她还是看的出是谁,今天白天狄桀兮收拾了他一顿看来还没有长记性,黎樊庭这个渣。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男人,个个五大三粗的手中还拿着棍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她冷笑,倒是会装。
她蹙眉从地上站起来,唯一庆幸的是他没有用药,要不然她今晚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黎樊庭,我就算是野种也是黎家公开承认的千金大小姐,怎么?现在这架势,是想要打我吗?”她后退几步和几个人拉开安全距离,以她……好像不太行,毕竟小胳膊拧不了大腿,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黎樊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倒是不急于和她算账,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后面就有一个人上前给他把烟点上。
她有点急躁,就怕狄桀兮回来找不到她,语气中更多的是不耐烦,“你有屁快放,你以为我整天像你这么闲吗?”
黎樊庭将那根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自认为很优雅其实很让人恶心的吐了一口烟圈,嘴角勾着笑,“慢慢来嘛,不着急,一晚上的时间呢,你说你一个落魄人家的千金有什么好嚣张的?看看我后面这几个哥们儿,你要是把他们伺候好了,明早我就放了你。”
‘伺候’?这个词语说的还算是委婉的,看着后面那几个色/////色的表情她已经基本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临危不乱她向来做的很好,但是此时她却有点没有把握,心里祈祷着狄桀兮赶紧回来……她尽量拖延时间。
“你不怕我父亲打死你吗?亲爱的三叔,我小的时候你可是一见到我父亲就害怕的不得了,怎么?现在是想……找死?”
提到黎沛山的时候黎樊庭的脸色还是一变,但随即想到她下午说的话也就没有顾忌了,于是放肆的说,“我大哥?哼,他最好死在监狱里,省得出来跟我争财产。”
黎夏末冷哼,打量着他这幅模样,“真没看出来,人模人样的,其实连畜生都不如,我父亲养条狗还知道知恩图报呢,以前你的烂摊子都是谁收拾的你不清楚吗?”
黎樊庭突然将手中的烟扔到地上,“滚你妹的,别跟我提他,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你以为你父亲是好人啊?他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他甚至比我还要畜生,真不知道该说你单纯还是傻,傻的跟白痴一样。”
黎夏末看着他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恐惧表情有点纳闷……就算是父亲经常打骂他他也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才对啊?这明明是打心底里害怕。
黎夏末不想跟他争辩那么多,想要趁他再抽一支烟的时候赶紧离开,可是刚走了两步几个男人就围了上来。
黎樊庭仍旧不急不慢,到一边儿的台阶上蹲着,看着她,“你不要想着逃,我带了这么多人还让你跑了,那我就是他妈的废物。”
黎夏末翻了个白眼,嘀咕着,“你本来就是个废物。”
“你说什么?”黎樊庭瞪大了眼睛,声音拔高。
她蹙了蹙眉没有再说话,她刚才说的本来就没错,黎樊庭以前不好好念书当混混跟别人打架,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没钱早就出去混了,现在仍旧是个混混,每天只知道喝酒赌钱,不是废物是什么?
他突然一副追忆往昔的姿态,抽着烟,开始说,“既然黎沛山进去了你就不要想着他再出来了,他这样还算是轻的,警察应该把他枪毙了才对。”
他这样说话黎夏末不乐意了,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她清了清嗓子,“我父亲至少还是你大哥,你凭什么这样说他,小的时候他把我宠上了天,给了我双份的爱,这就足以证明我父亲是个好人!”
黎樊庭突然从台阶上站起来,双眼猩红,似是有什么戳中了他的痛处,他不受控制的大吼,“那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这句话说得她有点迷茫,黎樊庭的意思是她是苑俞旋的女儿,而她听的意思却是她是黎沛山的女儿。
她觉得莫名其妙,冷笑,“对啊,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女儿所以他对我好,怎么了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啊?我父亲虽然对你很严厉也是很照顾你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黎樊庭气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从台阶上下来在她面前来回走着,好像是在组织着语言,突然转眸问她,“你父亲到底会不会出狱?”
“我父亲……”她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个人今晚怎么跟吃错药了一样?“我当然会奋力救我父亲出狱啊。”
“不能!绝对不能让他出来!”他突然疯了一样的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摇着,很激动的样子。
她的手臂都被他捏痛了,拧着秀眉推开他,揉着手臂,“你发什么神经啊?我要救我父亲和你什么关系?”
“黎夏末,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不嫁给你父亲吗?为什么让你留在单亲家庭嫁给别人?你就是愚蠢!才会相信你那个人面兽心的父亲!”
她眨了眨眼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关键,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说这些,是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也爱过她!只不过那时候让你父亲趁人之危了而已!所以才有了你!你是你父亲强///暴你母亲生出来的野种!”
他激动的朝着她大吼,她不敢置信的后退两步,信息量太大导致她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当初段古易对她说过的话,“你知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并不受期待。”
然而她却是下意识的维护黎沛山,“你胡说,我父亲是好人!”
“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也能是好人吗?!他比我还要畜//生,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顾一切!”
黎樊庭疯了似的按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到墙壁上,她的身后传来撞击似的疼,他却还吼着,“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对你好也不过是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话音刚落,黎樊庭的肩膀被人按住,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猛烈的一拳,黎夏末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好像见了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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