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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4章 沈璧君生气了(1 / 2)

第2494章沈璧君生气了

沈璧君叹道:“可怕的只是那些伪君子,我实在看错人了,也错怪了你。”

叶秋叹了口气,缓缓道:“像你这种人,本就不该出来走江湖的。”

说着他便他站了起来,翻开窗子。

窗外静得很。

周围几百里之内,只怕再也找不出生意比这里更冷清的客栈了——严格说来,这地方根本还不够资格称为“客钱”。

小院里连灯火都没有。

幸好天上还有星星,衬着窗外的夜色与星光,站在窗口的叶秋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璧君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就好像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似的,心里觉得忽然安定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感觉好开心。

过了很久,她才低低地问道:“这里是哪?”

叶秋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突听一阵脚步响,手提灯笼的店小二,领着个青衣皂帽、家丁打扮的老人走了过来。

两人走到小院中央就停住了脚步,店小二往窗子这边指了指。青衣老人打量着站在窗口的叶秋,陪着笑道:“借问大哥,我家的小姐可是住在这里么?”

一听到这声音,沈璧君的眼睛忽然亮了,高声道:“是沈义吗?我就在这里,快进来。”

这青衣人正是沈家庄的庄丁沈义,他家世世代代在沈家为奴;沈璧君还未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沈家了。

他听到沈璧君的声音,再也不理会叶秋,三脚两步就奔了过来,推门而入,急忙拜倒在牀前,黯然道:“老奴不知小姐在这里受苦,迎接来迟,还望小姐恕罪。”

沈璧君又惊又喜,道:“你来了就好,我娘呢?她老人家可好?”

沈义道:“小姐遇难的消息,早已传遍江湖,夫人知道后,立刻令老奴等四处打听。今日才偶然听到这里的店伙说,他们这里有位女客人,病得很重,可是长得却如同天仙一样,老奴立刻就猜到他说的可能就是小姐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好在苍天有眼,总算让老奴找到小姐了,夫人若是知道,也必定欢喜得很……”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似欢喜得流下泪来。

沈璧君更是欢喜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

沈义揉了揉眼睛,道:“小姐的伤势不要紧吧?”

沈璧君点了点头,道:“现在已好多了。”

沈义道:“既是如此,就请小姐快回去吧!也免得夫人担心。”

沈璧君眼睛望着一直冷冷站在那边的叶秋,迟疑着道:“现在——不会太晚了么?”

沈义笑道:“秋天的日子较短,其实此刻刚到戌时,何况老奴早已为小姐备好了车马。”

沈璧君又望了叶秋一眼。

沈义似乎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陪着笑问道:“这位公子大爷……”

沈璧君道:“这位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快去为我叩谢他的大恩。”

沈义立刻走过去,伏地拜倒,道:“多谢公子相救之恩,沈家庄上上下下感同身受。”

叶秋冷冷地望着他,道:“你是沈家庄的人?”

沈义笑道:“老奴侍候太夫人已有四十多年了,公子……”

他话还未说完,叶秋突然一把将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左右开弓,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个耳光。

沈义满嘴牙都被打落,连叫都叫不出。

沈璧君大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他的确是我们家的人,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叶秋也不理她,提着沈义就从窗口抛了出去,冷冷道:“回去告诉要你来的人,叫他要来就自己来,我等着他!”

沈义捂着嘴,含含糊糊地大叫:“是夫人要我来的,你凭什么打人?”

叶秋厉声道:“你这种人杀了也不过分,何况打?你若还不快滚,我就真的宰了你。”

沈义这才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逃到院外又大骂起来。

沈璧君脸上阵阵青白,显然也已气极了,勉强忍耐着道,“沈义在我们家工作了四十多年,始终忠心耿耿,你难道认为他也是别人派来害我的吗?”

叶秋没有说话。

沈璧君道:“你救了我,我终生都感激,但你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这里呢?”

叶秋淡淡道:“我并没这个意思。”

沈璧君道:“那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虽极力控制,不愿失态,语气还是难免变得尖刻起来。

叶秋提起双手,道:“你难道认为我对你有恶意?”

沈璧君道:“你若对我没有恶意,就请你现在送我回去。”

叶秋沉默了很久,长长吐出口气道:“现在还不行!”

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忍住。

沈璧君咬着觜唇,道:“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送我回去?”

叶秋道:“也许再等三五天吧……”

他忽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沈璧君大声道:“等一等,话还没有说完,你不能走。”

但叶秋头也不回,已走得很远了。

沈璧君气得手直抖。

她心里本对叶秋有些歉疚,自己觉得自己实在应该好好补偿他、报答他,绝不能再伤害他了。

但这人做的事却太奇怪、太令人怀疑。最气人的是,他心里似乎隐藏着许多事,却连一句也不肯说出来。

桌子上还有叶秋喝剩下的大半壶酒。

沈璧君只觉满心气恼,无可宣泄,拿起酒壶,一口气喝了下去。

沈璧君并不常喝酒。

像她这样的淑女,就算是赐酒,也是浅尝即止;她平生喝的酒加起来只怕也没有这一次喝得多。

此刻这大半壶酒喝下去,她只觉一般热气由喉头涌下,肚子里就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着。

但过不了多久,这团火就由肚子里移上头顶。

没有喝过酒的人,永远不知道这种“移动”有多么奇妙。她的头脑,一下丁就变得空空洞桐,晕晕迷迷的。

她的思想似平忽然变得敏锐起来,其实却什么也没有想。

她平时一直在尽量控制着自己,尽量约束着自己,不要失态、不要失礼、不要做错事、不要说错话、不要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