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您神通大,可我更好奇那么大的神通,怎么就不愿意去铁刹山。”
玄娘本不想理会宋思媛的话,可话赶话说到这里,要真不说清楚了,别人还真以为他怕铁刹山呢:“你这孩子,我不去倒是跟害怕无关,主要是我这尊神太大,去了铁刹山谁都知道我来了,到时候你们办的事儿未必能办成,那野狸子就更不会出现。”
“那,可有办法叫别人发现不了你?我记得出马仙是弟子被上了身才显灵,你这出道仙是怎么个显灵法?”
这话,问到实处了,玄娘点点头:“出道仙身上有窍,关了窍就是个普通人,但我就想问问,我要是关了窍你们还找我有啥用,我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
宋思媛见他略略有点松口了,赶紧加把火:
“玄姐,你可别那么说自己,您关了窍不也还会医术?我就是想让你看顾着花铃,到了那里万一没个看病的,那可是哭救无门,有您这个主心骨在,我们不也能商量商量怎么办,孙大乔那老王八蛋就是个纸糊的老虎,我看未必能看护住他闺女。”
玄娘点点头:“这还是句能听的,照顾花铃妹子倒是可以,就是我可不跟着你们进山,免得掺你们的因果,坏我功德。”
“那是,那是,我们本来也没想让您进山……”
宋思媛紧跟着又是一通好话,说得玄娘心花怒放,跟着他们照顾花铃这事儿,算是定下了。
“那成,我就先回去了,等你们啥时候把日子定下了,找人知会我一声儿。”
玄娘又吃了两口菜,带着郑克前后脚告辞,等目送他们去了巷子外,纽德禄这才敢走进包厢:“感情您要求的人是这位啊?”
“怎么,钮老板儿,你还认识?”
岳观潮憋了一肚子话,总算是能说几句了。
纽德禄连忙摆手:“认识谈不上,但自从我这富贤曲艺协会成了,多有茶楼老板来递个消息说个话儿什么的,听说颇有财力,能已一己之力建起盛园,还会看事儿,是个能耐人。”
宋思媛虽不相信怪力乱神,却相信自己的眼光:“那当然了,我看上的人一般都不会太差,他可是治安总署的特别顾问,我们这一次我感觉没那么简单,拉上他也是保险。”
“宋千金这话倒说的是,我看岳爷也是人中龙凤、义薄云天的江湖侠客,确实不差。”
纽德禄这句话,叫宋思媛愣住片刻,等他清楚了他的意思,很快涨红了脸:“纽老板,你胡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看上他了。”
说完,不自觉从包厢起身,匆忙下了楼。
“哎,哎,这干红还没拿呢?”
“你们烦死了,叫他自己拿吧。”
无奈,纽德禄只得干笑几声,把股红塞给岳观潮:“岳爷,您好赖也是条汉子,这宋千金的想法,您就一点也不清楚。”
“清楚,清楚啥啊我,一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岳观潮故意打马虎眼儿。
“得,两个人看来都没这意思,是我多想了,您二位慢走。”
岳观潮朝他摆摆手,拿起股红走下楼梯,回身时嘴角不自觉扯出微笑,脸上很是满意。
咣当,他顶着风雪追进车里:“你跑那么快干啥,股红都不拿。”
“纽老板嘴变坏了不少,你别听他瞎说~”
宋思媛还没从刚才的尴尬中抽离。
“钮老板这人就这样,市井里的人嘴损得很,你别放在心中就成。”
岳观潮故意逗她。
“粗鄙莽夫,我问你个问题,刚才你为啥不说话!”
宋思媛似乎对他不表态很不满意。
他睁着黝黑邪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看向她:“让我说啥啊,说我也看上你了?”
“谁问你这个了?”
宋思媛一听这话心中明显窃喜,一踩油门,轿车呼啸风云,从八卦街驶出商埠地。
一回宋宅,二人明显有点尴尬,早早分离去了各自院子。
宋思媛找治安署拿了奉天省安原县舆图,又找到观阴河下游,确定了几个可以落脚的村子,这才开始收拾东西,整理行囊。
其后的几天,天上的雪团子越下越小,最终化成干风,吹得泥地冻成冰壳子,等天空稍微放晴,他们知道也就该启程了。
出发当日,宋思媛本想开自家汽车去,一想铁刹山全无官道,一旦抛锚麻烦的很,索性把家里两辆马车都套上,带着孙大乔爷俩、岳青山叔侄二人来到大南门外!
出了外关大南门,玄娘早已等候在原地,一身工装裤配着浅色皮衣,看着确实没那么骚气了,不过依旧与乡野格格不入。
“走吧!”
玄娘上了轿厢,岳观潮等他们坐稳,驾马朝前奔走,赶赴铁刹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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