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柳妈握着扫帚，瑟瑟秋风吹来，金灿灿的落叶开始疯狂飘落，她瘦弱的身子在秋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咳咳……”
柳妈捂唇咳嗽了两声，心里蛮复杂的。
苏笑笑心疼地扶握她胳膊，看着咳嗽的她，笑笑皱起了担心的眉，“柳妈……你还好吧？感冒了吗？”
她真的瘦了，也憔悴了。看得苏笑笑阵阵心疼。
柳妈缓过气来，迎视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眸子里噙着晶莹的泪水。
不一会儿，夏霏下车走了过来，“这不是……”她看着柳妈，在努力思考着。
“夏小姐。”柳妈却一眼认出她，恭敬地唤。
“你是叶阿姨身边的人吧？”夏霏突然想起，她是金峪山庄里的佣人，曾经见过一次面。
往事谁也不想提。
一分钟以后。
不远处的咖啡馆里，夏霏独自坐在一旁，服务员递给她一杯拿铁，抬眸，她声音好听，“谢谢。”然后拿着手机无聊地玩游戏。
靠窗位置。
苏笑笑和柳妈隔桌而坐。
柳妈最近落魄久了，坐在这种一般般的咖啡馆里，她都会显得有些局促了。
以前的她，是盛老太爷面前的大红人，带大了盛家大小两位少爷。
她的一生是平凡而辉煌的。
顾客很少的咖啡馆里，柳妈不敢去看苏笑笑，而苏笑笑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柳妈没有离开江城，是因为她对这座城市有着深厚的感情。
但柳妈也不想再面对盛家的人，尤其是盛誉和苏笑笑。
她会感到愧疚。
从包里拿起一张银行卡递到她面前，苏笑笑说，“柳妈，你别再做环卫了。”鼻尖一酸，她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卡我不能收。”柳妈惊慌地将卡推还给她，解释道，“我做环卫并不是缺钱，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会觉得充实，一扫马路我就什么都不用想。”
时间一排满，身体一劳累，过去的一些事情就都暂时忘了。
“……”苏笑笑的心里是说不出的难过。
但她又将卡推过去，苏笑笑凝视着她，声音很轻很轻，“柳妈，这张卡你一定一定要收下，环卫的工作……也请你一定一定要辞掉。”望着她那布满老茧的双手，苏笑笑心情低落至极，“风里来雨里去，再好的身体也会被折腾垮的。”
“……”柳妈盯着面前的银行卡，她知道这里的金额一定很多。
她没有伸手去拿，也没有再拒绝。
在无声的沉默中，苏笑笑问她，“柳妈，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把原来的号码补回来了，你有什么困难就打我电话吧。”
“嗯。”柳妈点头，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会打电话给她的，“悠悠。”
苏笑笑凝视着她。
柳妈迟疑了一下，她面前的咖啡一口也没有喝，手指无措地捏在一起，仿佛在犹豫着某些事情要不要说，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而苏笑笑没有追问，也没有开口打断她的思绪，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内心挣扎着。
然后，柳妈终于抬眸，她开口道，“悠悠，有件事情……”
坐在对面的女孩子心一点点凝紧，苏笑笑面容安好，神色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