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昏暗的烛光下,映着黄泥地上凌乱的血手印子,显得无比狰狞。
求生的本能让牛二不断地挣扎着,汩汩的鲜血从他的肚皮上流淌在地,随着他身体的蠕动,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那柄长箭从他的背后贯穿,自肚脐眼的位置冒出头来,在他的肚皮上留下了一个狰狞的开裂箭伤。
此刻,牛二的双眼之中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他的丹田气被破,甚至连大声求救都喊不出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唯唯诺诺的小王八蛋居然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望着牛二这副惨状,魏政心中竟莫名的生出一种复仇的快意。
“呜呜.”一旁的土床上,被绳子五大绑,嘴里塞着一个破抹布,身着粗布衣裳的少女缩了缩身子,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
女孩叫做白玲儿,正是前几天在山中遇害的白猎户的独女。
望着跌落在地上的生锈剪刀,以及白玲儿被五大绑的模样,魏政便已猜出来了她在此处的原因。
怕不是为了给亲爹报仇,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么?
勇气可嘉,但有点没认清自己的实力。
此刻白玲儿也正满脸惊讶之色的望着魏政,她实在是没想到,能来救自己的,居然是魏叔家的那个孱弱儿子,更没想到的是,魏政居然这么简单,就解决掉了牛二?
“求求你别杀我.我.对不起你你杀了人,官府也会来抓伱”
牛二趴在在地上,试图用手捂住正不断流血的伤口,可于事无补,鲜血正不断顺着他的指缝流出,带走着他的生命力。
“事到如今,还敢威胁我么?”魏政的表情冷冷的,操起手中的剔骨尖刀,对着牛二的小腿便是一刀!
“啊”牛二有气无力的声音在喉咙之中散出。
“说,为什么杀我爹?又为什么要杀老白?!”
“我”牛二的脸上现出一抹犹豫之色,嘴唇颤抖着望着魏政。
“不说是吧?”魏政嘴角流出一抹狞笑,手中的剔骨尖刀在伤口中一拧,瞬间,铁器撕裂血肉,触碰骨骼的黏腻声音响起。
“我说!我说!”牛二那张肥脸几乎被拧成了麻,泪水不断地从两颊上流出。
“魏爷爷啊,我哥牛大,他妈的非要娶妓院里的一个表子回家,让我给他凑三十两银子我,我也没办法,就,就.”
待牛二结结巴巴的说完后,魏政瞬间暴怒,手中剔骨尖刀噗嗤一下捅穿了牛二的肺叶。
“为了一个勾栏里的继女,你就要我爹的命!”
“饶命.”
“死啊!”
噗嗤!又是一刀,破喉咙。
待牛二那满是惊恐的眼神之中失去了清明后,已经满是是血的魏政抹了把脸,割开了绑在白玲儿身上的麻绳。
“走吧。”
割开麻绳后,魏政甚至连看白玲儿一眼的兴趣都没有,便背过身子,在牛二家的柜子里上下翻找了起来。
实际上,他不光是为了翻找财物,更重要的原因,或许是为了缓解
他的手在不停地抖。
血黏在脸上的腥味,也令他一阵阵地作呕。
一时间,这间不大的小屋里,只剩下的宛如老鼠倒柜的翻找声,以及油灯下,魏政那遮蔽了半个墙壁的巨大影子。
过了好久,见魏政对自己没有一点儿兴趣的样子,白玲儿这才活动了活动手腕,把嘴里带着水锈味道的破抹布拔了出来。
“你你不怕我告密么?”白玲儿那对好看的杏眼望着魏政的背影,眼神之中透出一丝疑惑。
听到白玲儿的话,正解着布包的魏政动作一滞。
他转过头来,眸子之中滑过一丝宛如刀剑般的锋利杀意。“我帮你报了杀父之仇,你敢到官府告我?你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
说罢,魏政手中的剔骨尖刀宛如渴血般,抵住了白玲儿的咽喉。
“趁我没改主意之前,滚,滚得越远越好!”
魏政的声音斩钉截铁。
要不是看她无辜,自己早就灭口了。
瞥向满是血迹的地面,以及被开膛破肚的牛二尸体,魏政摇了摇头。
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白玲儿神情一滞,身上一股凉意滑过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