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琪不怒反笑,一眨不眨地直视安素素,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线,“新娘子,瞧你说的,我也就是和萧总打个招呼,感谢他给个薄面,等会请他做我们的专访嘉宾。而且我们从小就认识,想必妹妹不会介
意的,是吧?”那声“妹妹”从她的唇齿间滑出,被刻意咬得有点重,听在安素素的耳朵里怎么都不太舒服,就好像她冯琪是大,我安素素就得做小一样,大房二房?到底是自己多心了吃飞醋,还是这位冯琪是故意在给自
己添堵,怎么每次见她都是在心里暗暗不爽呢。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认为冯琪是觊觎自家汉子的,但是还没下定论就给人难堪,主动撕破脸实在不是安素素的作风。
“哟,妹妹,我们今天穿的一样的礼服呢!你这件颜色倒是好看,很能衬托你的白皮肤。”她边说边像刚才一般矫揉造作地扭动身姿,甚至还往前走了两步,攀比之意溢于言表。萧寒听到她这么说,也会才发现两人身上的衣服一样,不是因为不关心安素素,而是对眼前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选择性无视。虽然紫色礼服穿在她身上妩媚勾人,甚至下摆那刻意人为开高差点就平齐大腿的
杈,都透露出赤裸裸地勾引意味。
他对此很不屑。
如果说觉得女生穿着暴露就不是良家是“直男癌”的典型特征的话,那他完完全全地认同自己符合这个词,而且他并不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错。他的的确确喜欢传统一些的女子,但也许不是生来这样的,甚至可以说,他从没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人,而单单只是因为安素素,因为安素素是这样的女子。素素是什么样的,他就喜欢什么样的吧。如果有
一天,素素也变得泼辣起来,那自己可能也会欣赏那种类型得女人。
“叫谁‘妹妹’呢,安素素不是顾家唯一的女儿吗?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晴天抢答道,想给她一个下马威,这女人就是没人治治,敢情什么地方都可以让她撒野了?欺负谁呢。
“我是从小看着素素从包在襁褓中直到能下地走路跑跑跳跳的样子的,叫一声‘妹妹’不过分吧,素素你说呢?”
安素素可不记得在孤儿院之前的事情了,她恨不得对着眼前这个矫情的女人翻一个白眼,让你装……
但是听到这话的安素素,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气得晴天狠狠地掐了一把她的胳膊内侧的肉,疼得安素素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周边所有人听到她惊慌的叫声,视线都向这边转来。
一瞬间好多人都发现了这两位撞衫的美女,大家纷纷对二人评头论足,嘤嘤嗡嗡说什么的都有,听在安素素的耳中好不尴尬。
有的人纯粹围观看热闹,有的人则不怀好意想看看哪方出丑,几乎没有一个是真正带着欣赏的眼光去评判的。
萧寒快步上前,一手还抱着安丹,另一手搂过安素素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安素素微微摇头道:“没事,就是感觉被小虫咬了一下而已……”
“哪里?给我看看。”
安素素连连说没事,萧寒这才不再追问。
“这位就是萧太太吧,久仰久仰,早就听说了萧总对妻女宠爱有加,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真是发现了萧总不为人知的一面啊!”嘉宾纷纷上前客套道。
安素素更加有些微窘,她不喜欢这些虚伪的客套,更不喜欢被人像动物园里的猩猩狒狒一样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她只想安安心心地做自己。
冯琪倒是毫不在意,大概早已适应了记者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更是对自己的外型有十足的信心,还刻意向安素素靠了靠。晴天拉着安素素道:“今天我结婚,有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难道不知道别人结婚的时候要穿的低调点不抢风头吗?还是我们素素好,考虑到我,特意穿得这么淡雅,素素这身虽然
颜色很素,但就是比某些浪荡到故意开高叉的人高雅。”冯琪听着她指桑骂槐,倒也不客气地回嘴道:“今天结婚是好日子,大家还是心态放的平和点的好,更何况衣服怎么穿是自己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指手画脚。若是真的嫌别人把自己比了下去,那也是没有
办法的事情,呵呵。”
好你个笑里藏刀的小贱人!
晴天气得腮帮都鼓了起来,刚想怼回去,被安素素拦住。
“冯姐姐说的是,我也没有和你攀比的意思,穿同样的衣服也是缘分,晴天和若风结婚是件大事,只希望他们今天顺顺利利、和和美美,不想因为这一段小小的插曲而拂了大家的面子,你说是吗?”
她眼含警告,语气分明,直接将话说了开来,铿锵中却又透着优柔。
晴天不禁有些刮目相看,这小妞不发声还以为她还像以前一般遇事怕事,能躲则躲,自己还想着站她面前保护她。没想到安素素经历过这几年在外的经历,又生了孩子,果然有所成长,说的话倒是不卑不亢,颇有点萧寒的样子,果然不同的伴侣带来不同的人生啊,金字塔的顶端并不是那么好站的,承受了更大的压力
,必然会带来更快的成长。再想想自己,天天被若风保护在家里混吃等死,宅到发霉,是要和素素出去走走了!
晴天欣然一笑,颇有些得意地挑眉看向冯琪。
三个女人这一番明争暗斗看在萧寒和若风眼里,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好笑。女人们说长道短的都是这些不值一提的事,倒是安素素的表现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在萧寒眼里的她,此时就像一颗西太平洋海岸刚被打捞出来的蚌贝体内的肉粉色珍珠,随着出壳的那一刻起,柔和却又璀璨的珠光在她身上闪耀,正如她穿着的这件裸色衣裙,温婉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