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并不在家,不知行踪,电话未接。
林冰下楼问周嫂,周嫂只是摇摇头说不知道,林冰又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爸,妈去哪了,怎么电话也打不通。”林冰担忧的问道。
“你妈去你舅舅家那边了,早上的飞机,她让我告诉你,早上我出门急了些,可能忘了吧。”电话那端的林父轻描淡写的说,沉思片刻,又加了一句:“这两个星期你不要出门了,乖乖的呆在家里,外面不太安定。”
林冰听到父亲的话愣了下,母亲去舅舅家了,还不打声招呼?哪个舅舅,她有三个舅舅,妈妈是姥父最小的女儿,一向宠得厉害。
林冰听到父亲说不要出门,心中吃惊,“爸,爷爷不是帮我找了一位拳脚师傅吗,我还得去找他呢,不是要训练吗?”
“也就只有这几天,能学到什么,”林父严厉的语气中包含着一些关心,“已经在给你们物色保镖了,找到可靠的会通知你们的,不要出门添乱。还有,把自己的一些东西该清就清,过几天可能要坐飞机离开H市,这几天我很忙,你妈也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
“嗯。”父亲的这些普通的话却莫名的让林冰觉得温暧。
“好了,那就这样吧。”林父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林冰拿着屏幕已经变暗的手机,心中想法颇多,父亲既然敢让母亲离开,那就说明母亲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也就是说,舅舅家已经开始布署了,看来,当年固执的住在小公寓的她,错过了许多事。
当年末世来临,她带着母亲,跟着一群人,一行人一路跌跌撞撞,最后来到最近的朝阳基地的时候,已经是损兵折将了,没剩下几人,之后,她就带着母亲在那里落地生根,一呆就是三年。
正想着,一个声音打断了她。
“阿冰,早上怎么不见你,出门了吗?”清澈的男声带着笑意。
林冰扭头就看到了人了,是二堂兄,林泽南,三叔家的大儿子,比她还大,三叔当年可是花花公子,早早的就有了孩子,外面的私生子也是一大堆,三婶可为这事操碎了心。
“嗯,看,我剪了一个短发,好看吗?那家店的人特别多,还排了队,要不然我也不会去那么早。不过,哥,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早上起来也是,一个也没瞧见。”林冰轻松的回答道。
林泽南把早上林爷爷的决定全部告诉了林冰,暗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林冰的表情,最后还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二伯母呢,怎么没看到她。”林泽南口中的二伯母则是林冰的母亲。
“我妈去舅舅家探亲了。”林冰笑着说道,“不过,二哥你怎么还在家里,爷爷没给你交待事情吗,这不可能啊。”
“嗯,是很忙,就是回来拿样东西。”林泽南向林冰展示了手中的文件袋,“我现在就得出门。”
林泽南说完便往大门处走去,半个身子刚过大门,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慢慢的回头对着林冰说了一句:“阿冰你下午是要出门‘购物’吗?”听不出情绪。
林冰的心一紧,脸上神色不变,扬起唇角,笑道:“不,本来打算是去刘家武馆的,爷爷交待的,不过刚才跟我爸通过电话,说让在家呆着。”
林泽南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莫测,最后却是摊手耸了耸肩,一副那就没办法了的表情,“女孩子就是不方便。”说完这话,他便离开了。
林泽南的话让林冰有一种很重的危机感,直觉告诉她,不能出门。
林泽南走后,她便给刘家武馆的刘师傅打了一下电话,说下午不能过去了,还郑重的道了歉,还约好,下次如果的话会提前通知。
刚刚挂了电话,刘师傅的耳边就响起一个声音,“谁的电话,怎么这种表情?”
刘师傅闷声道:“上司的老上司的一个孙女,本来想教些防身的本事的,现在世道太乱了,坏人也多,女孩子家家的,就想学些功夫,不过,约发是下午四点的,现在说是有事来不了了,听声音倒是个有教养的孩子。”
“哦。”韩立漫不经心的应声,对刘师傅口中的话题并不感兴趣,他脑中想的是如何将刘师傅拐走,师兄手上又有了案子,情况有些奇怪,他马上就要离开H市了,所以就相中了刘师傅去帮忙。
他跟刘师傅两人是在军中认识的,一见如故,年纪相差较大,但是不影响交情。
刘师傅当兵时是特种兵,为着家里的娇妻,在军队里很是拼命,也很得上司的赏识,后来一次大任务之后,申请了足足十天的假期,正想着回家给老婆一个惊喜,就没提前说。一回家,就撞上了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奸夫还是他认得的人,当时也年轻,性子烈,愤怒之下将奸夫打至重伤,进了医院。之后被奸夫告了,被军队强行退伍,前程也全没了。
之后跟老婆也离了婚,也没个孩子,一个人独自过,当保安也是个受不了气的性子,后来浑浑噩噩过了几年,这才开了个武馆,养自个却是够了。因为前妻的事,对女人一向敬而远之。
“我一位师兄在警察局上班,最近手上的案子有些难搞,老刘你经验丰富,身手也好,我今天晚上的飞机,我爷爷催得紧,马上就要走了,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韩立望着刘师傅,慢慢的开口道。
刘师傅沉默不语。
韩立又劝道:“你为了你家上司的老上司的事这几天都闭馆了,我记得你之前说是两个星期吧,你瞧人家也不来了,你也没什么事,不如去看看,最近人群里出现了不少受害者。”刘师傅在军队呆得挺久的,是个责任心极重的男人,心里念叨最多的就是为人民服务。
对于老百姓受害之事,一向不能忍,平日也是个喜欢拔刀相助的人,为此,刘师傅也经历了不少类似扶人索赔的事,家里从来就没什么存款。
韩立看得出来,在提到受害者的时候,刘师傅的动了心思。
韩立掩住眼中的笑,轻松道:“老刘,来过两招吧,看你退步了没。”
当夜,韩立就坐上了离开H市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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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冰一直呆在林家老宅。
张书果然因为掉了两张重要的黄符被自家大哥狠狠的揍了一顿,鬼哭狼嚎,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那个‘坑’走他黄符的人好好的补偿他!
作为一个一笔不拔的铁公鸡,被人坑了简直是大大的耻辱!
林冰在家的第四天,接到了快递公司的电话,说是网上购买的货物已经送到了,让她出来签收一下,东西已经搬到了她家的门口,还在往上送。
林冰迟疑片刻,便让快速人员按响了隔壁徐医生的门铃。徐医生在家,这让林冰松了一口气,她请快递小哥把电话递给了徐医生,徐医生接过电话之后,林冰发现徐医生的声音很沙哑,感冒似乎还没有好。
“徐医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最近在外地,您可以帮我签收一下东西吗,东西可能有点多,能不能先放在您家中,过几天我回来了就去找您搬过来,可以吗?”电话这端的林冰言语恳切。
徐医生扶着额冰,看着林冰家门口堆满的东西有些头痛,东西还在往上搬,门口推满了,正慢慢的往过道安全出口堆着,徐医生拿着电话有些无奈的问道:“你怎么会买这么多东西,我记得你家客厅里还堆满了东西吧。”
“是的。”林冰很干脆的承认了,“我前几天碰到了一个姓张的神棍,给我算了一卦,卦像不太好,说得多准备一些东西,不然有性命之忧,我当时一脑热就信了,这不,东西全来了才有些后悔。”有些小谎还是有必要说的。后悔?当然不。
徐医生揉着太阳穴,叹道:“好,东西暂时就搬我这里放放,你回家了就再请人搬回去吧,这些箱子里有什么重要或易碎的东西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都是些小玩意。徐医生,真是麻烦了,太谢谢了,下次一定请您吃饭。”林冰再三感谢,“对了,徐医生,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记一下,下次好联系你。”
徐医生把手机跟家里的座机都报给了林冰,之后,两天又不痛不痒的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看着堆满了客房书房还有客厅的满满箱子,徐医生的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那些年轻的小姑娘,还真是一位迷信的人呢。
不过,姓张的神榻,他好像也碰过一次,说是卖黄符,祖上传下的手艺。那天他出门倒垃圾也没带钱,说是不给赊,然后那位就悻悻的走了,还暗中说了他是‘穷鬼’还是什么,明明离着十多米,他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后来看到那位姓张的神棍走的时候掉了几张所谓的黄符,等他回神的时候,那位姓张的神棍已经不见了,他就把符纸捡着了,准备下次再还给人家。
那所谓的祖传黄符,上面的字太草,认不清。不过其中两张与其他的黄符格外不同,那两张字迹磅礴有力,几乎要穿透黄纸了,而且,这两张的材质摸着就与其他的不同。
他对中国的毛笔字一向喜欢。
那两张黄符,让他小心的收了起来,后来,一直都没有碰到姓张的神棍,那东西就一直放在他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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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雪正在无聊的上着网,微博上,一组照片引起了舒雪的注意。
这女的是……林冰。
她眼前一亮,手镯这次可以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