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五月初四,天气还不甚热.下午,庭院里分外宁静宜人.海棠树下,馨香沁人心脾.
心兰坐在一张柳枝椅上,手捧着一本《颜氏家训》在看着,神态安详.
柳云峰全身放松地斜倚在另一张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之态.他望着盛开的白色海棠,微微出神.
良久,他缓缓开口,漫不经心地问:"娘,从小到大,我都不曾听你提起外公外婆,那是为何?
心兰目光停住,缓缓合上书,也看着那树海棠,不紧不慢地道:"当年,娘只有六岁,跟着义父四处飘迫,虽然义父武功高强,但他是个嗜酒如命之人,常喝得烂醉,连自己也照顾不了,我跟着他也受了不少苦.有一日,义父又醉得不成样子,你爷爷路过时看到了我们,他将义父狠狠训斥了一顿,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爷爷对人动气,后来你爷爷将我领走,并告诫义父有出息后再回来将我领回,哪知三十六年了,义父也不曾来过...."
"不,他来过."
两人都太入神,这时才觉察到柳天水已站在他身后.柳天水与柳晓溪相貌不同,柳晓溪长得风雅清瘦,一副文士儒者之风,而柳天水前庭宽阔,相貌敦厚,一副武林掌门之气,柳云峰则介于其父与爷之间,生得俊逸刚健,又不失文人风雅,一副大家气派,其母桂心兰,更那般沉静高贵的绝代气质,虽已四十七岁了,但更透出被岁月冲洗后的一种优雅。
柳天水一言令桂心兰大为震惊。
柳云峰起身给父亲让座。
柳天水摆了摆手,示意不必,他缓缓道:"那是十六年前,游前辈来到弟世将年府,是我接待他的,他看到你在这里生活得平静快乐,便对我说他不愿打扰你,我们谈得一阵,他便离去了.临走之际,他说你还有个哥哥,名叫桂竹月,你与你哥哥各有一块翠绿玉佩,希望日你兄妹能相见."
桂心兰听得不禁动容,他责问道"天水,都十六年了,你为何对我隐瞒至今,为何?"
柳天水走到桂心兰身后道：“心兰，当初你我成婚不久，我怕告诉你这件事你会弃我而去,只身去寻你哥哥,是我太自私了，,可是我太爱你了，我不愿失去你。事已至此,我万分悔恨,我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情而耽误你兄妹相见,真是....你恨我吧."这几句说得情意恳切,无满悔意。
桂心兰没有作声,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翡翠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兰"字，她端视玉佩良久,才悠悠道：我六岁以前都是与外公外婆生活在一起,不知有一个哥哥,后来在我六岁时,外公外婆相继生病去世,爹娘很少上外公外婆那去看我,那时爹娘又将我抛给义父游大叔,义父是个好人,可他心中有难言之苦痛,只能借酒麻痹自己,我很难过,却不能为他分担痛苦,这些年来我日夜思念义父,乞望能再相见,可是他...."话未说完,桂心兰脸上已滑下两行清泪。
柳云峰心中感情也不能自已,奔到桂心兰膝下,为她拭泪,手巾被泪水打湿了,他问:"娘,外公外婆对你那样,你恨他们吗?”
桂心兰拭了拭泪道:"恨又如何,他们始终是我亲生爹娘,是你亲外公外婆,他们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当年年岁太小,也许不懂父母境况,我又怎能去恨他们呢?不知现在外公外婆是否尚在人世,还有你那位舅舅,我的亲哥哥,不知是生是死,唉,造化弄人,为何世事偏要如此令人伤心?”
柳天水黯然道:"心兰,你是不肯原谅我了吗?
柳云峰道:"爹,娘怎么会呢?"
心兰突然问:"义父走之前没说他会去何处吗?”
柳天水道:"没有."
心兰又道"天水,我不怪你,只怪我命薄,你不用内疚.峰儿,也许娘不该对你妄加限制,日后你要勤加练剑,娘有事得托付你去办呢。”
柳云峰惊喜万端,道:"是娘,孩儿定会努力的。"
心兰续道"等你打败闻弘,娘再告诉你。”
柳云峰点了点头.
心兰抚摸着儿子的头,眼中泪水还在闪烁。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