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峰习惯性地步入后院小花园里,因为每天清早爷爷会在那儿临池,可柳云峰自己从来不会去握笔的,他只爱看爷爷挥毫落墨,那种滋味便如自己临风舞剑般意兴遄飞,无比写意。
他走到颜容清雅、长须削瘦的爷爷身旁,一言不发聚精会神地观看这位书法大家写字。
老人突然问:"你看出了什么意味?”
柳云峰不懂书法之道,但长期耳濡目染,眼光见解自是有独到之处,他侃侃而论,说道:"爷爷的书法比昔日更见功力了,当真造诣深精。这篇苏东坡的《水调歌头》写得超凡出尘、出神入化,点画骨力劲健,起落之间犹如砖石坠地,转侧之间好似切玉断金,心笔交应,无不随心所欲,无不可施为,便如一位武学宗师内力到了极处,已到了随心而动,炉火纯青之境,便是心笔合一,人书难分了,如此境界,古今书家,怕是舍书圣王羲之一人外,仅有爷爷一人能臻达。这种秀而不媚,清而不淡,瘦而不纤,变而不滥的风格,绵绵然泊泊然有无穷无尽的意韵,自是扛鼎之作。
柳云峰见爷爷听完后哈哈一笑,心想我这般说自是诚心所见,并不刻意夸虚,爷爷该是笑话我了。
只听柳晓溪看着孙儿道:"云峰孩儿,你的评价自是不错啊，只可惜我一生致力于书道,孜孜不倦,忘情其中,却比之古今书法第一人书圣王羲之仍是有所不及啊,他感叹生死,抒发感慨,写下了天下第一行书《兰亭集序》,成就了书道上的无上巅峰,但在我一生之中却未能写出与其媲美的作品,连颜真卿的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也逾越不了,岂不令人痛心?"
柳云峰听了心中也为爷爷难过,安慰道:"王羲之早已故去,爷爷不必与他争短长,何况爷爷你还有时日发挥情感,也作出一篇天下第一真书"或天下第一草书也是可能的。”
柳晓溪听他如此说,心中略宽,却是分外高兴,喃喃道:"对呀,我还有的是机会,怎么就英雄气胆了,不过,我不会作天下第一真书,亦不会去作天下第一草书，我要作出一篇光耀千古的行书,与《兰亭集序》并称为‘天下书法双绝’，那才够味了。”
柳云峰这时看到了柳晓溪鬓染白雪,忍不住道:"爷爷,您的白发比往日多添了。”
柳晓溪道:"这本是很自然之事,古往今来,看多少英雄豪杰,文儒武将,即便你有多大惊天慑地之能，亦不能违反生老病死的自然之道,爷爷也会如这流传千古的书法奇才王羲之一般淹没黄土,无所复迹,你明白吗?"
柳云峰点了点头,又道:"虽然我们被局限于这生死轮回之中,但是英雄豪杰自是不会甘于平庸,而会不断地去改变命运,而他们必定拥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本领,爷爷,我说得对吗?”
柳晓溪接道:"空有本领还是不够的,得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让后世人仰慕你伟岸的身影，钦佩你通天彻地的本领,倾目于你睥睨天下,扭转乾坤的气概。”
柳云峰看见了爷爷眼中不同寻常的光彩,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这种神彩颇具王者的那种风采,令他生出无限的崇敬。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