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里德尔了解多少?”沐恩在这脏污的屋子中踱步着,沙发早已经被不知哪儿来的耗子咬了破洞,没有被灰尘覆盖的地方展露出来的也是满满泥垢。
他的指尖不断朝前弹射着一个个的小光弹,将锡杯撞倒在地,亦或是直接穿透柜子,而后发出瓷片破碎的声音。
“嗯,他的入学还是我去接触的,那一年他还是个孩子,独自居住在一个缺乏关爱的孤儿院之中。
早早的,他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为此感到自鸣得意。或许是天赋,又或许是对这种超自然能力的渴望。
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很自如的控制魔力,凭借着欲望来做到一些非凡的事情。
也制造了许多令别的孩子感到害怕的恶性事件,并养成了囤积赃物的习惯。
不不不,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是——战利品。他为那些‘胜利’感到自得。”
并且沉醉于“只要我想,就可以轻易让他们受伤”的力量感之中。”
说着,邓布利多的语气懊恼了起来,神色间似乎回到了那个孤儿院的下午。
“所以.我做了一个现在回想起来,或许是错误的决定。”
“你干了什么?”沐恩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我向他表露出来了‘只要我想,也可以轻易让他受伤’。本意上,我是希望他能够感受一下被欺凌者的角度。
不过,似乎他从中学到的,是另外的东西。”
说着,邓布利多也将拉开了一个柜子,柜子中出现两片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干草叶子。
“经过我的警示,他只是从另一个角度明白了自己还太弱小,所以早早的就学会了伪装,也加深了他对力量的追求。”
“真是独特的解读。”沐恩微微赞叹,邓布利多听不出来其中有没有别的意味。
“所以他是个什么人呢?邓布利多,我说的是他做这些事情的逻辑!”
说着,沐恩看向了壁炉管道上砖石之中的一个简单的蛇型浮雕。
“或者说我直白一点,他是这种会将魂器藏在这里的人吗?”
“很有可能。”邓布利多肯首道。
一般来说,想藏东西,无非两种方式。
要么隐于俗世,要么藏于严处。
其目的,都是为了让旁人无法得到。
“冈特家一贯讲求排场,而里德尔更是一个追求仪式感的人。这一点从他小时候将戏弄孤儿院的孩子而得到的战利品收于衣柜之中便可见一般。”邓布利多说道。
随后,他也浮现出了和沐恩一样的疑惑。
“不管怎么说,这里乱极了。抛开魔法来看的话,这儿可不像是有什么仪式感的地方。”
“啧——”
沐恩撸起袖子,抽出魔杖。
“等等!再看一看!!”邓布利多连忙想要阻止,然而沐恩的动手速度是如此之快,早已经举起了魔杖,对准了壁炉上的蛇纹。
他已经被刚才那一拳给弄得有些不信任了。
然而下一刻,魔杖作笔,一个个符文从沐恩的魔杖中飞出,朝着那蛇纹走去。
随后,那砖墙上的蛇纹突然扭动了起来,很快的,便如同活了过来一般,在整个墙的平面上游动着。
沐恩收回魔杖,看向邓布利多:“你刚才想说什么?”
邓布利多双手合于胸前,枯槁的手指不断摩挲着绿宝石戒指。
“不,没什么.”
沐恩也正了正尾指的一枚白镴戒指:“我是专业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邓布利多露出笑容,随后两人将目光放到墙上游动的蛇纹之上。
如果他们所料不差,只怕这蛇纹之中,也封印了一个灵魂。
沐恩觉得他如果再年轻些年岁,只怕现在要和邓布利多开盘,赌一赌这里面是伏地魔的爷爷还是奶奶。
蛇纹就这么在墙上游动着,很快就朝着里屋而去,两人快步跟上,片刻后,便来到了地下室门前。
这次门倒是没什么禁制,然而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一股磅礴的死气从中泄洪一般涌出。
邓布利多站在沐恩身后,老魔杖端亮起了柔和却极度扩散的明亮光芒。
向下走去,前两步,木质阶梯还摇摇欲坠,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随着逐渐向下,阶梯变得越发坚固,再回头一看,他们早已经向下走了约莫三四层楼的高度,远远超过了常规的地下室。
到了这儿,那些简陋的建筑结构已经消失不见,足下踏着的是夯实的石砖阶梯,穹顶高耸,周围了平整鳞次栉比的砖石结构。
“密室?”沐恩说道。
“看起来是这样的。”邓布利多的心情变得好了些,不管这其中有什么布置,但总的来说,起码他们没白跑一趟。
“我想当年里德尔在
那是他自己的雕像。
光头,狰狞的没鼻子面孔,若是让别人来看,定然感觉神秘而强大。
地下室约莫为一个圆形,周围是七座耸立的雕像,雕像外侧,则是一个环绕整个地下室的圆形水池。
而在圆形地下室的最中间,则是一个半人高的石柱台子。
台子中央,则放着一枚戒指。
沐恩举起手掌,血肉涌动,逐渐化作一直蓝色的燕子。
“去!”
他微微抬手,燕子在半空中顺了顺自己的羽毛,便这么昂首飞了起来。
同时,沐恩自己的眼睛也缓缓闭上,接入了燕子的视觉之中。
环绕一圈后,见整个地下室毫无异况,那燕子便落到了最中央的台柱之上,歪了歪脑袋,便张开喙来,意欲叼起那戒指。
邓布利多也举起了老魔杖,谨慎的观察着周围。
咔哒——
细微的脆声在空旷的地下室不断回荡。
那燕子,便这么直直的将其取下,而并没有引起任何的防御机制。
“注意安全。”邓布利多提醒道,没有异常,反而才是最大的异常。
沐恩并不说话,只是眼见着燕子将戒指叼回,却也没有急着用手将其接过。
突然,一股水流声从旁边的水池出现。
沐恩扭头过去,只见到一个长发飘扬,面色苍白,身体破碎的男人从中走出。
他穿着一身古老脏污的船长服,披风并没有因为水体而变得沉重,而是依旧如风一般猎猎作响。
“琼斯.嗬嗬嗬,再次见到我,感觉如何?!”
沐恩的双眼凝重些许,嘴角扬起笑容。
来人不是别人。
沉默玛丽号船长,海上屠夫——萨拉查!
“萨拉查,呵呵,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伱。对了,这边也有个人和你名字一样,不过他显然名头比你要响些。”